他一个冒犯天威的小小贝勒,在军机大臣阿桂眼中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准会将他压在五指山下的。
林曜撇了撇嘴,刚将衣裳脱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一件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去,砸在船板上。
“咦?”
一行人闻声都围过脑袋,放大了眼睛瞧着,只见是个一寸高一寸宽,方方正正的物件,金光闪闪的晃着众人的眼睛。
“贝勒爷还藏私房钱不成?”
虎尔哈等侍卫掩嘴偷笑,望着明显是纯金的物件,显然是贝勒爷换衣服一时不慎掉出来的。
蓝容儿眼疾手快,抢先林曜一步,将物件拿了起来,沉甸甸的翻来覆去查看,若不是顾及淑女形象,说不得已经放在牙口好生咬了。
“怎么是个章?”
蓝容儿惊呼一声,原来是个印章!便见其顶上系着一圈黑绳,其下刻着几个大字,且还残留着红色的印泥。
“……章佳阿桂?”
缓慢艰涩的读出几个大字,船舱众人脑袋一阵眩晕,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疑惑。
“阿桂大人的私章怎么到了贝勒爷身上?”
“咳咳,可能是救他的时候,挂在我身上了吧。”
林曜摸着下巴,回想刚刚落水的经过,一时间恍惚的想起些什么,不由道:“我说我胸口被硌得慌,原来是这玩意作怪。”
虎尔哈等人一阵无语,道:“这……这章要还了去么?咱还未走远,若是赶紧些便还能追上阿桂大人还了回去。”
林曜回道:“追他?你是想千里送人头不成?这金子做的印章就当阿桂大人的酬谢好了,等咱找家铁匠铺,将它融了去,换成金坨子好生吃一顿,不枉救他一场。”
听得心宽体胖的大话,蓝容儿与虎尔哈等侍卫不由目瞪口呆,艰涩的咽了咽喉咙,连兰察都没胆的问道:“若是阿桂大人寻来相问怎么办?”
林曜道:“好办,这么大块金印子,难不成还能漂浮在河水之上?定然是沉入河水之中了,任谁都明白这个理。”
没想到贝勒爷是个说谎的主,所以大伙都又无话可说了,这种厚脸皮的事,还是由高个子顶着吧!
蓝容儿将烫手的山芋一股脑扔给林曜,道:“爷,我看这儿贵重之物还是您保存了吧,挂在容儿身上还下坠的慌。”
“好说好说!”
沉甸甸的掂量几下,林曜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印章上那明晃晃的大字,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花开两朵,各表一方。
“找到了没有?”
“回大人,下官已经吩咐下去,船头船尾彻底翻了一遍,未曾找到。”
“怪了,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真掉入河里去了?”
阿桂皱着眉头,一阵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