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还是黎阳这边,如果黎阳城破,皇帝被俘,即便那娃娃军过河,又能奈我何?”田丰道。
王芬啧了啧嘴,心道,这两人今天什么意思,怎么一个劲的挤兑本官?虽然不爽也只能忍着,没办法,他在冀州的根基并不深厚,还没来得及收络方方面面的人才,便策划了这次谋反行动。
同时遇到田丰这样刚硬和许攸这样自恋的谋主,王芬有苦难言,不过也没办法,现在能和他商量事的,也就是许攸和田丰两人了。
“掘子军进度如何?”王芬转移话题问道。
“已经打通两条地道,但是不急于发动进攻,今夜四条通道可以齐备,我军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定然可打皇帝老儿措手不及。”许攸得意道。
十万大军一涌而入,靠城内那些残军以及临时拼凑起来的青壮,巷战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届时擒住皇帝,让他让位给……让位给……
许攸想到此处皱了皱眉,杀皇帝他是积极的,但是真的让位给合肥侯?他对合肥侯并不看好,不知道王芬怎么就看对此人了。
合肥侯是当今皇帝刘宏的弟弟,许攸见过,没什么能耐,想来王芬想立他为帝,只不过是用他作一个起事的幌子,但这个幌子好不好控制还在两可之间,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
许攸突然灵光一闪,要说好控制的新帝最好是一个小孩,黎阳城中不就有现成的嘛,让皇帝老儿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刘协,总要比立皇帝的弟弟为帝名正言顺得多。
看来城破之后得多多留心这位协皇子,扶一个六岁小孩当皇帝,想想都激动,到那时我许攸也是开国重臣了,怎么着也得位列三公吧。
激动之下,人的大脑转得就快,许攸从立皇子为帝又想到一个主意,“攸有一计,或可瓦解黎阳守军军心士气,更主要的是可以打击昏君刘宏。”
“计将安出?”王芬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头。
“可以制作多份书信射入城中,就说当今陛下昏庸无道,大将军及三公招天下兵马入京,废除刘宏帝位,正式立辩皇子为帝,黎阳如今孤城一座,外无救兵,凡开城投降者,官升三级,擒住废帝刘宏者,官拜三公。”
许攸这一计真真假假,不得不说很毒,不但可以瓦解军心,对正在病中的汉帝刘宏无疑又是一次重击。
刘宏的病情越来越重,现在已经不能再上城鼓励士卒们了,几乎足不出户。
每天还在按照刘延的药方服药,但五禽戏是没法练了,下床都困难。
刘延当初嘱咐过,要五戒:戒大喜大悲、戒大怒大急、戒大惊大惧、戒酒戒色、戒剧烈行止,但王芬反叛、黎阳被围,刘宏作为一国皇帝,怎么可能不急不怒、不惊不惧?
于是本已好转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值此危机之时,蹇硕进来禀报,城外有书信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