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不太好。
景书又跟黄大显出去了。
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来不会受情绪左右,但他最近真的陷入一种令人讨厌的恶性循环中——他知道要克制,也非常理性地支持黄大显和景书在一起,但他俩真在一块了,他又难受得要命,甚至会控制不了无名之火,难受的过程中再逼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如此反复,如同折磨。
恰如此刻,他在胡同里迎风而行,步履不停,只希冀,今日忽然狂作的大风和骤降的气温,能冷却他心里的焦躁。
但,这是她的胡同。
胡同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棵树,都在提醒他,这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在这里长大,小小的她曾背着书包沿着这样的路去上学,也许被一大群臭小子簇拥着,也许曾在胡同口的小卖部买过冰棍儿喝过汽水,也许扎着羊角辫儿蹦蹦跳跳大大方方和胡同里每个认识她的长辈打招呼,也许会在炎炎夏日爬上老槐树去摘槐花,嗯,别人他不知道,但她一定是会上树的……
想到她晒得一身皮肤黝黑,灵活上树的样子,他忍不住眼角微微一弯,只怕,回家还要挨她妈妈揍,可他肯定,揍完,她下回一定还爬。
是这样的?
哎,她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可惜,在他那么多次的反复人生里,都没有她。
如此,明明是想冷却的心,却每一秒都在翻腾。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像一锅沸腾的水,翻滚着,涌动着,在冷风里依然冒着热气,潜意识里并不想让这锅水冷却下来,但,沸水,是会烫伤的啊……
他苦笑,这样的“冷却”真的毫无意义,回家!
奶奶雷打不动是要去老年活动中心的,家里应该没人才是,但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声音,而且这声音并不讨喜,他当时便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