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谈的是关乎所有一起走的人最重要的问题,所以决定跟着走的五十八户人都被叫了能做主的一起商量。
祈康福先发言:“蔫巴哥让其它人去近的村子,我和他一起骑马往偏的村子找,我们俩运气好,还真给我们找着个有粮的。”
祈康福颇为敬佩的朝着站祈康安身边的蔫巴竖起大拇指,蔫巴腼腆的笑着摆了摆手。
“粮指定不能是像三合镇那的好粮,那叫杨村的地方家家户户都存放着去年的玉米棒,,,”
钱老头不解,“咋去年的玉米棒还存着?”
“他们村不知道从哪听说要征兵,说是用粮可以抵人头,就家家户户都没卖全给存着,结果压根就没征兵的事,收粮的人又早都走了,他们可也愁着呢,已经一个个饭都要吃不起。
我们去问时,他们一听是要买粮,那里正一下就给哭喽,给的价就咱们自个以前,都少两成,一百斤脱了粒的只要一百文钱。
他们村有磨盘,要给咱都磨成玉米粉,咱要是买的是玉米粒,他们就收个帮磨成粉的工钱,咱要是直接买玉米粉,一百斤一百二十文,不过棒子不给咱。”
祈老头声音都急了的问:“有多少?”
这回是蔫巴回话:“我问了里正,他说全村加起来的估摸着得这个数。”
伸出一支食指晃了晃。
“一千斤?”
蔫巴咧着嘴一拍大腿,“我的禄叔,哪一千啊,是最少有一万斤的干玉米棒。”
“一万!!!”那最少得有三四千斤的玉米粒了。
“嗯哪,那村偏归偏,但地不老少,不信您问福子,进村的那路上左右两侧看不到头的都种满了玉米棒。”
这下是齐员外不解了,“粮这老多,为啥你们还说那穷得人饭都吃不起?”
祈康富瘪嘴,“齐叔,还是为啥啊,地太偏,种再多的粮还不是收粮的说是啥价就啥价。”
这都寻常百姓没法子的事,每年到各地收粮的人哪个是上头没点关系的,你嫌他给的价低人家还就不收了,只是他不收也没别人敢收或是愿意收,粮就只能堆自个手里。
可就是价收的低,老百姓也舍不得把存的粮自个吃,只盼着有人来收粮能手头余点钱出来。
齐员外还有啥子不明白的,叹息了声不再吱声了。
这些话祈老头没上心,活几十年的纯农民,这些哪还有啥可稀奇的。
瞅他们不吱声后又问蔫巴:“那些玉米确定咱能收着?”
不是他瞎寻思,北阳镇这显眼的要挣他们的钱,那叫杨村的地方有粮北阳镇的县丞会不知道?
祈康安一拍大腿,“爹,甭管其它人咋样,咱快一步的先去收,收到手里了谁还敢从咱这硬抢不成?
再说了,宝儿早上整了那一出,镇上现在大家伙都恨不得全巴着咱们,而且粮他们手头也没富余的,咱不是不向他们买,而是他们没有。”
他早上了解了下,要说北阳镇的镇民们过分,那的确是过分,难民的钱他们都往下刮。
可要说到恶,祈康安发现镇上的人并没到恶的地步,至少没有像他们在路过山里腹地那儿时,那群围住他们的难民们那样用冒绿光的眼神瞅他们。
这二十来天的逃难经历让祈康安成长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