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不少妇人都开始抹泪。
汉子们也全红了眼,有被刺激的,也有的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闷。
祈康安没功夫理会这些,抹了下脸上的血问道:“有没有人受伤,伤的重不重,高大夫呢,高大夫在哪?”
高大夫举起还握着棍子的手,声音带着喘,“我在这呢,谁受伤了,赶紧的过来给我瞅瞅。”
“受伤的去看伤,没受伤的咱们整好队立刻走,咱不能坠在这些人后面。”
“哎,明白。”
这时魂都没回来呢,更是祈康安说啥大家伙听啥。
前头不知还活不活着的倒那挡住了路,这时也不怕啥了,狠劲都还在脑门顶上挂着,来几个人上去给搬扔到旁边,汉子们赶紧的推上板车过去。
路边倒着碍了道的,妇人小孩都给一脚踢开。
这时更是都没人再觉得累,汉子推着板车,妇人拉着或是抱着孩子,老人腿也有劲儿了,全都能小跑着前进。
祈宝儿飞跃到风驰的背上,右手依旧握着出鞘的剑,左手扯着马缰绳,让马小跑着走在最前方。
祈康安这次没阻她,有刚才那出,他闺女现在在难民中就是震慑。
他现在对闺女都丢人的有些畏惧。
面无表情的穿梭于难民中,所过之处都有人倒下,那瞬间,他跟看见了杀神一样。
而且他闺女似乎独喜欢抹脖子,那速度快的啊,他闺女都离老远了,红道子才开始喷。
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粘了红,结果手底下结果人最多的他闺女,反而是全身上下是最干净的一个。
哎哟,不想了,越想越觉得丢人,他这做爹的还不如闺女。
祈宝儿的确是很有震慑力,看到她骑着马过来,难民们都立马躲得远远的,有的连看都不敢往她那看。
这哪是个女娃娃哦。
他们往前走走可能还有生路,这些人,,,啧啧啧,后头竟然还有头那么大的狗。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队伍都没人说话,不管是没缓过劲的还害怕,还是缓过了劲的觉得伤了甚至害了他们的家人而愧疚,都全默着只低头往前走。
许多小孩都吓得傻呆呆的只能任着大人带着走,这是他们出逃以来第一次的直面只碰个面就要取他们性命的危险。
以前再难,都没难到这地步。
三合镇前快没粮,他们在三合镇找着了粮。北阳镇外狂风吹走一切,他们在鹤丰镇买着了粮。缺水走如戈壁般的平原,福娃也总会在大家水要见底时能找着水。
这是第一次,那刀就冲着他们的脸挥来,想抓他们的娘们和孩子的手都伸到了他们面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他们跟和他们深仇大恨一样。
心有余悸。
往前走了两个多时,终于抬眼就能看到山脚,天也渐渐昏暗了下来。
换昨天,不,换中午的时候,他们看到山都会高兴得蹦起来。
可这会,他们只剩下了心慌。
山脚那儿,会不会也藏着难民?
祈宝儿往后瞅了眼,难民们已经被他们撇开,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爹,休息下吧。”看有没有受伤重的,队伍得重新安排下。
祈康安先望了眼天,了悟,嗯,天黑了,飘仔可以出来去窜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