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想再瞧瞧她四哥,不曾想就看到她奶竟然还有力气在那训三婶。
“爷,奶咋了?”
她从来没看到奶生过这么大的气,听那骂人骂得难听的,还这么大方。
“你要不稀得我们老祈家,你就滚,用着你们钱家多少咱还,双倍的还成不?”
她奶可是一文钱都恨不得能给掰成四瓣来花,双倍啊,不说其它,钱家这回可是借出来二百两。
按说做公公的不说儿媳坏话,可这回祈老头也有些忍不住,颇为不悦道:
“你三婶做的那就不是事,咱家不缺水,给他们水也都是足足的,她竟然把四郞水囊里的水给倒六郞那去。”
水囊那是贴身挂着的救命玩艺儿,好歹在山道狂风那给保住了。
这一路缺水,田老太可都没缺着家里人,瓦罐还有多少水大家伙不知道,可每回停下田老太都和叶三妮一起给全家人的水囊装满了再走。
平时四郞的水囊都是空着拿来装,田老太也没多想,四郞身子不好,容易渴多喝水很正常,没想到是被钱兰花给倒一大半到六郞和祈康福那去了。
“她给先倒自个水囊里,哄着你三叔和六哥说是她去你奶那再拿,她倒是真再拿啊。”
祈老头气得手都在发抖,四郞差那么一点就没了,不,要不是有乖乖在,四郞已经没了。
这天下有这样的娘?
钱兰花被骂,钱老头和钱母俩这回啥都不敢说。
不只不说,他俩也都气着呢,钱老头要不是钱母拦着,能上手去抽人。
把老钱家的脸都丢尽了,他都不想认这闺女。
“四哥呢?”祈宝儿问。
她在老祈家的休息堆里咋没瞅着人?
“你二婶带走了,说要查查看有没有被欺负。”祈老头又好气又好笑,他家这都娶回来的啥儿媳妇?
祈宝儿:“……”
应该不至于吧?
“爷,晚上就这扎下休息吧,应该不会有事了。”后头那些难民不能像他们一样的这么有精神头的走。
“嗯,休息,不休息不成,后头倒下一片老头老太太。”
祈老头拍了拍银仔的背,“给银仔些吃的,水给喝足喽,这回要不是它,你爷都不定还能瞅着你。”
时间回溯到和难民交战时。
祈宝儿一走,银仔得了令的背着背上的仨就往后跑,没想到它那憨憨的外表加大块头也着了难民的眼,再看它背上只两老人和一妇人,就有不少人朝他们围了过来。
这么一大只,那得多少肉!
杀只大狗,可比对付人心里要没压力多了,背上那仨更不是问题,往旁一推他们自个都起不来。
是银仔亮出了它尖利的牙和爪,大嘴张开就能吓死个人,一爪子挠过去直接把举着菜刀的一个难民拍飞得当场断了气。
立马就震住了围着他们的难民。
僵持中那头已经分出了胜负,难民们纷纷撤退的逃离,围着他们的难民们瞅着也赶紧都跟着一轰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