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是要去找他的家,还是……”李若乘暗暗猜测,想了一下才又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正要去看看那被吾弑灭掉的江家,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想不到铜鼎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李修推算白马县附近将会有些异常,没有给我任何线索,只说可能有莫大机缘,他将这个机会给了我,可数日下来,我毫无收获。唉,我不能空手回去,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不说,我的修行不能时时都要靠他帮忙,他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有很多自己的事,我不能替他分忧解难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总是拖累他?”
李修的成长太快了,这也导致他身边的人都感到了压力,干瘪老叟就别说了,早就自叹不如,其中李若乘当然是最感同身受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李若乘打起精神来,一路尾随江小生的阴神,踏入了白马县县城。然而刚刚踏入城中,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有大魔?”
自从她弃魔修道之后,由李修一路护道,给她讲解了许多的定慧之法,又以纯阳的修复真气,助她恢复功力,她体内的魔功已经完全清除不说,重修的真气也因而有了破而后立的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持,变得无比纯粹。她的进步是李修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出来行事,要知道魔功不除尽,一旦被五欲所迷,重返魔道,再想拉她出来,那可能要李修花十倍百倍的精力,也未必能够成功。
李若乘对魔道的气息异常敏感,她确定白马县县城里隐藏着一尊大魔,这让她几乎从本能的排斥,感到很不舒服。不由猜测,难道是那传闻的所谓杀人魔王,白袍白发人?
李若乘略作犹豫,果断放弃了追踪江小生,转道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李若乘这么做倒也不是什么除魔卫道,而是江家早已灭门,即便跟踪江小生的阴神回到了江家老宅,她不认为能追查到有用的线索。而这头隐藏在白马县的大魔则不同,很可能有惊喜给她。
要知道上北郡修仙界对于邪魔外道很反感和排斥,表面上遵守皇帝的旨意,没有刻意针对,实则暗地里也不知道斗得多么激烈。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针对邪魔歪道,而是所有外来势力,他们都会不留余力地清除,当日李修在天水城和三派掌门还有普罗陀寺的高手斗法,可见一斑,根本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总之就是一致对外。
这种情况其实在不乐国建立之初,乃为常事,然而不乐国如今都已经建立了近五十年,再来看上北郡,就显得特立独行了。其实全国十郡九州当中,也不是唯独上北郡有此行为,天下从未真正平静,不过,在统治者的眼中,此乃利大于弊的国情,若下面的人都是铁板一块,该伤脑的就是最上面的那批人了。人心的本质为躁动,清净无为乃是教化的结果,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换句话说,在这上北郡中,邪魔歪道得夹着尾巴做人。
然而最近出了个白袍白发人,四处屠城,老百姓人人都在担惊受怕的同时,也大失所望,三派和马天诚为何不作为?老百姓们想不明白。
对于有心人来说,此乃重要信号。
李若乘近日来四下走动,对于这片地界的民情可以说了若指掌,此时她随处可见,白马县有着很多外来的灾民,拖家带口,流落街头,值得庆幸的是,白马县还没有失控,民众没有暴动,可见白马县的官员已经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大白天的,李若乘无法隐匿行踪,不过这无所谓,她早就经过了伪装和易容,隐藏了她那绝美容颜和身段的曲线。不一会儿,李若乘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感应到的那股魔气越发浓烈,可这时候她也停止了脚步。只因为她发现,那魔气竟然是从县衙里传出来的。
正当她在考虑该如何行动,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敏锐的感官让李若乘警惕起来,看似很随意地朝那边望去,不由一愣。
“是你?”李若乘想不到在这里能够遇见独眼老人,将声音压缩成线,隔空对话起来,这是一种传音入密,声音化成线,直接传入对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