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愚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李若乘心念一动,收了青红葫芦永罪,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五位老祖身上,反而是在仔细观察着这地底下,陷入了沉思状态,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的云眉微微一蹙。
“精神愚弄?这怎么可能?”干瘪老叟道:“到了我们这样的修为层次,泥丸宫有元神加持,推算能力是普通人的百倍,即便是命运,我们也能推算出一个大概的走向,要想愚弄我们的精神,估计修为要远远超过我们才行,也就是说,必须超越灵寂的层次,才能从刚刚你那天罡利剑下逃生,但这也不可能,即便是元婴强者,可以愚弄我们的精神,然而根本不可能愚弄天罡利剑!”
李若乘道:“我懂你的意思,但你说的片面了些,只要场合对,就算是法宝,也能被愚弄,尤其是灵性法宝。刚刚他们的人头并没有飞起,我的天罡利剑失了准头,刚刚那一幕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什么?连法宝都能被精神愚弄?就算你说的不假,可我不信他们有这样的修为!更不信这古阳关潜伏着这样的强者!”干瘪老叟根本不相信这五个老家伙有这样的修为,而且从他们惊魂未定的表情看来,刚刚那一下,将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根本在他们的预料之外才对。
李若乘没有再接话。
马家老祖最先回过神来,李若乘和干瘪老叟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却没什么表示,回过神来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苍老而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狂喜!不过,随即他又有着冷意,打量了李若乘一眼,发现此女似乎比刚刚那人更为难缠,尤其是她手中的法宝,不可小看!冷冷说道:“看来老夫的构想成功了,虽然有点晚,但也总算替我们挡了一劫,可见命不该绝!此番,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李若乘云眉微蹙道:“你就是马家的老祖吧?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所谓的构想,应该就是指你一年前铤而走险,来古阳关的目的了?”
“哦?有点意思,老夫倒想听你有何说法?”马家老祖道。
李若乘道:“也没有什么说法,这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古阳关对于普通人或者外地的修士来说,也许只是一道雄关而已,可是你们不同。这还得从当初古上北郡被分割说起,全国十郡九州,连当初被分割出去的大元州,地域之大也远比如今的上北郡辽阔,可见上北郡是被遗弃的孩子,名存实亡?实则不然,文武双圣出自同乡,古阳关乃是圣地的发源之所,在前朝诞生了无数的天才骄子,在此获得机遇和灵感,很多年轻人可谓是无师自通,便一飞冲天,每过数年,便有一批新鲜血液,流入朝中,若非如此,大观国根本不可能开凿南北大运河那样的创举,毕竟那是盛世时期也没有做到的事情。”
马家老祖道:“这倒是不错,但你觉得是盛世没有能力做那样的事?”
李若乘道:“与其说没有能力,不如说没有凝聚力!”
马家老祖道:“新开一块地,必挖三座坟,南北大运河的开凿,那是触怒鬼神之举!圣人不上朝,造福于民,本身没有问题,不然也不能万众一心,达成创举。但是他们过于自大,长年的大肆兴土伐木,劳民伤财,本身就动摇了国本,何况这根本就是在倒行逆施,在强者的世界,百姓不过是蝼蚁,那河道一开,人间帝王更加便于集权和统治,百姓开智本是幸事,然服了王化,鬼神就再也无立足之地。嘿嘿,百姓是最低等的贱民,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提供鱼肉,不然还要修仙干什么?因而圣道的覆灭,合情合理,圣道一灭,大观国自然而然被新朝取代,这是一件很正常之事,也是盛世不屑为之的事情。”
“你的这套神仙理论我听得多了,不敢认同!”李若乘面容一变,道:“自古以来,圣道虽有盛衰却长存,前朝双圣,也是沿袭了古圣一脉,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是,那也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人族!你这样的角色,凭什么说圣道的覆灭合情合理?简直是荒谬至极!如同放屁!当初你们马家眼看不乐皇帝率领魔族大军亲征北地,便畏战开关,卖主献头,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而已,恬不知耻的老货,既然看不上圣道,滚回你的老家去,偏又跑来古阳关,夺取双圣残留的气运作甚?简直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此言一出,马家老祖的面色瞬间铁青下来。
“大胆!”
“无知!”
“汝个女流,妄谈大道,简直可笑,和这样的人说这么多干什么?量她区区女流,何德何能口出狂言?必是身后有人指使,将其镇压,抽筋剥皮再说!”
另外四族老祖纷纷厉喝,面有怒容,多少年过去了,他们还从未遇见哪个小娃娃敢当面如此对撕,他们都是马家的忠诚的拥护者,或者说拥护当年的国相马行空,马家受辱,岂肯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