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格瓦斯曾经在地牢里救过自己跟吉米的面上,文德替他解了围,不料他却像个吸血蚂蟥似的黏上了自己,一路上不停地问东问西。
文德心里焦躁,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等到了村庄找到医生,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对格瓦斯的态度十分失礼。正想找他道个歉,却见莱尔正望着往云雀岭的路大喊:“格瓦斯大人!”
“他走了吗?”文德问。
“是啊,可是这神卫军的格瓦斯将军可真是个冒失鬼!”莱尔哈哈笑着说。
“怎么?”文德好奇地看着莱尔。
莱尔伸手递过来一个皮口袋,袋子不大,跟药粉袋差不多大小:“他上马的时候,腿把马鞍袋勾开了,这是马鞍袋里掉出来的。我叫他,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文德打开皮口袋,里面只放着一颗药丸。见到药丸,文德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顿。他声音颤抖起来:“快,莱尔!快!把这药丸给吉鲁大人吃下去!”
莱尔回过头看了一眼文德手里捏着的药丸,抓了抓胡子:“这是什么啊?”
文德情绪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这是止血的药丸!一个叫迪莉娅的守墓人曾给我吃过这种药丸,吃了它,伤口愈合的速度出了气得快!”
“迪莉娅?”莱尔听见女孩的名字,忍不住打趣起文德:“我还以为你对贝克家的伊莎贝拉小姐情有独钟呢!原来也是个爱好寻花问柳的人,连守墓人都勾搭上啦?”
文德猛瞪了莱尔一眼:“开什么玩笑!”莱尔这才收起笑容,认真地道歉:“抱,抱歉。”
文德也不耽误,立即走到吉鲁的马车旁,将手里的药丸送进了吉鲁的嘴里。
不料吉鲁吃下药丸之后,表情立刻变得痛苦起来,额头也是大汗淋漓。莱尔见了吉鲁的模样惊愕道:“文德的大人,你确定这是止血的药丸?天杀的,我看这简直就是毒药!”
文德抬手止住了莱尔的碎碎念:“我亲身体验过这种感觉,这是正常现象,他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莱尔最后又嘟囔了一句。
吉鲁痛苦的表情持续了二十几分钟,终于长吐出一口气,表情恢复如常。他当即就自己动作麻利地扯掉缠在身上的绷带,下面的伤口竟然悉数愈合了,两个疤痕都没留下。
莱尔不可置信地吼出声来:“这简直是奇迹!”
得知吉鲁大人伤势痊愈的消息,贝克家族的士兵们全都精神一振。但由于密令,表面还是要装出一副战败被俘的沮丧状态,不过行军的速度倒是快了起来。
日出而发,日落而息。这支队伍终于赶在冬之月的末期抵达了王都。
虽说是冬之月,位于王国东南角的王都气候依旧如夏之月一般燥热,走进雄伟壮丽的狮头沉闷,市民百姓无不是一身清凉的夏装。
文德眺望着内城中央的王宫,紧紧握住缰绳的拳头:“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