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吉鲁领军出征离开王都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仍是杳无音信。
吉米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也不担心,他知道父亲从来没有写家信的习惯。
自打吉米小时候起,每次父亲出征都是匆匆离开,然后在数月之后安然无恙地回来,吉米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父亲是王国的首席骑士,更是他的偶像,不可能轻易地就被打败,更不可能一去不返。
一个月前,父亲临行前有过交代,只允许吉米在宅院内活动,不得出门。
要时刻小心提防汉考克学士,没人知道他还会使出什么样的诡计,图谋陷害贝克家族。
吉米谨遵父亲的教诲,一步不曾离开贝克家族的宅院。每天除了像父亲年轻时一样,读一读古代的典籍,再就是在宅院地下的习武场练习剑术。
这一天的黄昏时分,吉米又结束了一天的剑术练习。
他将练习木剑放回武器架,顺着地下室的楼梯拾阶而上,坐到庭院的躺椅上休息起来。
女仆们很快地递上了茶水与糕点,吉米饮了口茶,仰倒在躺椅上,看向被夕阳灼烧过,红彤彤的天空。
“父亲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女神湖附近了吧。不知道格瓦斯大人回到云雀岭之后怎么样了。要是自己也能跟父亲一起出征就好了。”
吉米一边想一边闭起眼睛小憩起来,夏末傍晚的微风特别凉爽,吹在脸上舒服极了。伸了个懒腰,吉米就在躺椅上缓缓睡了过去。
吉米做梦了,而且是个噩梦。
他梦见父亲被绑在火刑架上,而且自己就站在父亲的身旁,脚下也堆放着干燥的柴草堆。
刽子手头戴黑纱,赤膊着上身。他朝火刑台下围观的人群好一阵儿的呼喝,就把手里的烧得正旺的火把丢向了父亲脚下泼过滚油的柴草堆。
父亲发出了渗人的惨叫,脸上的皮肉快速脱落,不多时整个人就被烧成了人形的黑炭。
吉米疯狂的吼叫着,双手用力挣扎,可是自己还是被绑在火刑架上纹丝不动。
刽子手重新点燃火把,守卫们也提着油罐走上火刑台,开始朝吉米的身上,脚下的柴草堆泼滚油。
那梦境特别的真实,滚油泼在身上,吉米顿时感到一阵灼痛。
他大张着喉咙,可自己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刽子手朝吉米露出一个轻蔑地微笑,手中的火把就朝吉米扔了过来。
火把刚刚落下,吉米的面前就立即升腾起一片火海,阻挡了他的视线。刽子手的身形一下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吉米浑身灼痛难耐,也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火焰持续燃烧着,吉米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最后他无力地低垂下脑袋,在呛人的黑烟中失去了意识。
嗷唠一声惊叫,吉米一下子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摸了摸脸颊,已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眼前是跪了一地的仆人们,他们个个面色惊恐地朝吉米看过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吉米讪笑着朝他们摆摆手:“没事的,只是做了个噩梦。”
仆人们这才如获大赦一般站起了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吉米无奈地摇头苦笑:“怎么做了这么个不祥的梦。”
用过晚膳,吉米照常回房休息,睡到半夜却就被惨叫声惊醒。
这一次惨叫并不是吉米自己发出来的,而是来宅院的外面。
吉米立即起身走到床边推开窗子朝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