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殷正甫尝试着问道:“年后开始移交军权,我想知道需要移交给谁,以便提前做一些准备……”
“是吗?”
皇帝陛下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来,就像是这一眼直接看透了殷正甫的内心,看得殷正甫骤然间又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如果我告诉你,军权需要移交给你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很失望,乃至绝望?”
皇帝陛下淡漠的说道:“你在西北边陲胡搞了七八年,他在门下中书主政七八年,至少表面上要比你优秀得多。”
殷正甫浑身一颤,赶紧告罪:“儿臣惶恐。”
“惶恐?”
皇帝陛下呵呵笑了笑,扭开头去,说道:“放宽你的心吧,你太子哥哥不会接你的军权,在这个关键时刻……嗯,我不说,你也能知道,为什么我说这是关键时刻。在这个时候,他是舍不得离开朝歌的。”
殷正甫的冷汗再一次的涌了出来,浑身微微颤抖着,不敢接话。
是的,他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说现在是关键时刻,皇帝陛下的千年之期不是秘密,身为皇子她当然更加清楚。
之所以选择了十年的驻守,一方面是希望自己在十年之内完成对西北边陲军权的绝对掌控,另一方面也是算计好了,十年之期到了最后,返回朝歌的时候,也恰恰就是皇帝陛下千年之期的前夕。
在这样的时候,夹带着军功的他,从某种程度上说,拥有一定的竞争力。
只要太子还没有继位,一切总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只要他留在朝歌。
而今,皇帝陛下明确提出了,太子也不会离开朝歌。
这是应有之义,就算太子再愚蠢,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前往西北边陲。
只是,这样的话,从皇帝陛下的嘴里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却是带足了警告的意味。
警告殷正甫,不管是谁接管军权,都不会影响到原来的决定。
换句话说,这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否决了殷正甫内心深处还留存的些许希望。
“今天下了一道旨意,国立法术学院将会在法术研究院基础上,独立出来一个国立法术研究学校,你妹夫出任第一任校长。”
皇帝陛下淡淡说道:“年后,你的军权就是要移交给你妹夫。”
殷正甫悚然一惊,哪怕是知道这件事既然是皇帝陛下定下来的,也还是忍不住说道:“父皇,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帝陛下淡淡的瞥他一眼:“哪里不妥?”
“妹夫掌兵,他……他毕竟不姓殷。”
殷正甫艰难的说道:“更何况,他现在还没觐见陛下,是不是符合您的心意……”
皇帝陛下没等他说完,直接说道:“教宗大人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