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就是蠢货,哪怕经过了三千年的传承,哪怕是头顶上顶着侯爷的爵位。”
皇宫,中书,太子殿下端着茶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哪怕是当着前来汇报信息的小太监的面,也忍不住感叹道:“他难道就不知道,所谓的正直剑道,能够一直存活到现在,其实只是大家不跟他一般见识。就他那把本事,别说是李旦,就算是军中任何一名士兵……不,哪怕是个伙夫,也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倒。”
邬先生摆摆手,打发小太监先走了,才开口说道:“正因为是蠢货,所以他此举让人有些费解。”
太子殿下眉梢微挑,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怀疑是有人暗中挑拨?”
“这些年,玉面侯已经不再是刚刚成立正直剑道的那个时候了,他的智商虽然令人堪忧,但是毕竟不是纯正的傻瓜,慢慢的,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挑战,他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邬先生说道:“从他最后一次找人挑战开始算起,他已经老实了五六年了。一个老实了五六年的傻瓜,不可能随随便便自己跳出来。”
太子殿下微微皱眉,嘀咕道:“二皇子、三皇子是都看不上这个蠢货的,四皇子脑袋不好使,一截莽夫,大概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谁还会挑唆他出头?”
“看上他看不上他,都不重要,关键是他现在站出来的意义,很耐人寻味。”
邬先生说道:“驸马大人出任国立法术学校的首任校长,口服的不少,是碍于皇家体面,但是心服的只怕没有几个。不知道有多少人憋着劲,想要给驸马大人一个难堪,让驸马大人自己灰溜溜的拒绝掉这个校长的职务。”
“只是,还是碍于皇家体面,有这个心思的人很多,真正敢出手的人,没有。你没看,就算是黄飞虎那憨货,真是被李旦顶着校长的名义收拾了,也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邬先生说道:“但是玉面侯这一站出来,开了这个头,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很多很多人会借着这个由头,假装凑热闹,来找驸马大人交手。”
“一旦交手多了,麻烦也就自然多了。”
太子殿下深刻明白邬先生的意味,点了点头说道:“所谓点到即止,永远只是一个理想状态,只要交手,哪能没个损伤。一旦出现损伤,不管是谁出了问题,都不会是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
“是啊,再加上引弓之民的出现,二祭祀的失踪,只怕朝歌短时间之内想要平静下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邬先生叹息一声:“乱局啊!”
的确乱。
玉面侯的挑战,无疑是把这潭水彻底搅混了,习惯于浑水摸鱼的一股子人根本不可能坐住。
尤其是太子殿下已经曾经和李旦在国立法术学院见过面,并且没有出现任何别人预想之中的矛盾冲突的情况下,一旦能够把李旦打压下去,损伤的不单单有皇家体面,甚至还可能波及太子殿下。
而现在,引弓之民二祭祀失踪的事情刚刚出现,尽管民间尚且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只要这事在上曾圈子之中流传开来,总也是不很妙的一件事情。
至少,如果短期之内不能把二祭祀找到并且重新控制起来,不管是谁,都会怀疑太子殿下掌控之下的门下中书办事不利。
太子殿下一筹莫展,问计邬先生:“先生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