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师?!”
李旦这下有些骇然了。
以他曾经的天师境界,自问看人还是有些水准的,更何况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接触到的人之中也有不少星级师,比如潘绍坤,就是六星师。
一位星级师的身上,总会有一些很特殊的气质,哪怕这个人再邋遢再肮脏,李旦都有把握一眼看个通透,或许也就是到了天师境界之上,他才会失去这种把握。
然而这位癸先生,任凭李旦再如何仔细看,也看不出他的不凡,在李旦的眼中,这个老实人怎么看都像是朝歌城中的平民百姓。
唯一的解释是,虽然这位癸先生的真实实力可能只是在七星师的层面上,但是自身境界可能已经无限接近天师,又或者已经超越天师。
唯有如此,才可能元气内敛,几与常人无疑。
这个时候,癸先生和那名中年人的第一次眼神交锋已经结束,李旦和鲜花郡主虽然隔得远,却还是能够隐隐看到癸先生侧开头去的时候,是在擦拭脸上的某些痕迹。
“是血。”
哪怕李旦在这种时候,也有一种难以自持的感觉,有些艰难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癸先生跟那位先生这一对视,居然输了。”
“是啊,是癸先生输了……”
鲜花郡主也有些失神,巨大的意外让她的眼神看上去都有些不适应:“癸先生居然输了……”
战斗,是双方的事情,战斗的双方都可能赢,自然也就都可能输。
然而,在朝歌贵族圈子的高层人士之中,天下所有的修行者都可能输,唯独出自云上小院的十位先生不可能输,就好像在平民百姓的眼里,国立法术学院的那些教授们不可能输一样。
云上书院,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殷王朝最强大的法术力量,最差都是七星师的境界,在这个世界上又能有多少敌手?
偏偏,癸先生居然真的输了……
“那,那个做父亲的……”
李旦重新审视着那个到现在都嵌着小男孩的手的中年人,有些心有余悸的猜测道:“这个人极有可能至少是九星师啊……”
对付一名七星师,理论上的确是八星师就已经足够了,然而这种短距离的差距,就算是取胜,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容易,猜一个九星师,当然也算是比较勉强的,按说如果猜测这个中年人至少乃是天师境界,才可能真正说得过去。
然而李旦无论如何也不敢随随便便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天师啊,那不是小小的法师学徒,那是法术修行的真正巅峰存在,除了千年之后的李旦居然是滞留在岱舆城的城际图书馆之中当一个小小的清洁工之外,其余的天师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
难道还指望一位天师淋着雨来这里看热闹?
“他走了……”
鲜花郡主遥望着小桥上那名中年人的背影,哪怕是在癸先生带人尾随其后,也一样镇定自若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