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没说完便一歪头去了。
司马衷眼神迷离,伸手抚着他的额头悲痛之极。
“主公节哀啊!”
众将虽然也悲痛万分,但还是劝着司马衷。
“大事未定,我却痛失刘老将军,上天待我不公啊!”他仰天长悲鸣一声。
他必须要做出个样子,不管内心真痛还是假痛,这是作为帝王必须的功课。
他这番举动,带动了手下的人情绪,现场一片肃穆和沉寂。
这也应了古人的一句话:哀兵必胜。
当下,司马衷便有三哀。
一哀羊献容被抓。
二哀司马衷痛失洛阳。
三哀战前损失重要战将。
军士们跟着司马衷时间一长,早已经有了感情。
这或许是攻伐令,也或许是司马衷个人魅力值的作用。
反正他们现在的心情,总会随着司马衷的情绪好坏而随之应合,此时他们自然也是悲愤之极。
司马衷在刘弘床前待了一天一夜。
直到他的情绪缓和下来,他这才令人将刘弘的遗体送到城西驿站保存,等来日重新夺了洛阳再行风光大葬。
安排好刘弘的身后事,他立马吩咐诸将,按照此前的安排立马行军。
他不能再等了,文丁和王浚差不多到了司马伦的后军,王兴的骑兵应该也出现在了司马伦骑兵的前方。
他立马命令梁达和郑先带上五万精兵,他要正面迎击司马伦。
不过他知道此役,他正面出战的步兵虽多,但是能起到主要作用的还是骑兵。
他的骑兵不多,只有一万人余,还是到了洛阳之后,最近一段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其中王兴的功劳最大。
司马衷早就想让他以后当禁卫监大将军,他重新登基后,禁卫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如果只依靠步兵必然不行,必须加强骑兵建设。
所以他就让王兴打造了这只骑兵队伍。
队伍初具规模,就派上了用场。
只是让司马衷没想以的是,这只初建的骑兵队伍,上任的第一战,并不是在履行护卫他这个皇帝的职能,反而是要替他出征攻打司马伦的骑兵。
不过他更懂得,骑兵虽然重要,可是要进行大规模的平地作战,攻城之战和阵地战,步兵的重要性就突显出来。
相对于骑兵的冲锋和突击作用,精兵的优势在于数量致胜,和简单实用。
所以说五万精兵,对于一只势力来说,其实已经不少了。
不过这么多兵,如果局限在一个地势狭隘的地方,就不得不说是一种痛苦了。
洛阳城西郊外的野地里。
冰雪覆盖着杂草,将士们走在上边,发出咯咯地声响。
远处的寒山,披着一层银装素裹。
此情此景,本是极其赏心悦目的,可是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的脚下之路极其艰难,每向前走一步都将面临血的考验。
司马衷的五万精兵,此时艰难地向前步行。
黄河就在北边。
除了厚厚的冰盖,就是一层白雪。
广阔的大地上,连一只飞鸟也见不到。
到处是一片荒凉。
司马衷触景生情,顿时感觉自已肩膀上的责任重大。
前方再向前走,是一个山獈,仅能容一人一马通行。
行军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
地上有脚印和马蹄印,而且杂乱无章。
显然这不是一路人马通行的迹象。
不过司马衷知道其中的马蹄印,肯定会有王兴所带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