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心痛自已的杰作,气得白了她一眼,便跟她吵上了,“你敢踢我的雪人?”
杜婉当然不会让着杨秀风,上来就要抓扯她的头发。
却不料她的气力不大,是打不过杨秀风,被后者一脚给绊倒在地,然后就被压倒在雪地上。
司马衷终于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杨秀风,你胆子不要太大,本公忍你很久了。”
杨秀风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放开了杜婉,似是在笑,但像是在哭道,“哼……好啊,那就放我走……省得你生气,我也受欺负……”
司马衷伸手一搂杨秀鸣,“好,我只放你走,但她和你母亲必须留下。”
杨秀风气道,“那是我母亲,也不用你管,至于她我就不管了。”
她指着杨秀鸣,一幅气极败坏的样子,显然是被杨秀鸣也气坏了。
司马衷觉得自已有点心理变态了。
他觉得自已特别喜欢看杨秀风发疯发彪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
杨秀风没有再理会司马衷,她产完扭头就走,却是径直进了她母亲居住的营账。
原来她是早收拾好了东西。
奈何老母不愿意跟她走,她只好独自一人背上包袱离开了营账。
杨秀鸣一看是真吓坏了,赶紧给司马衷跪下了,“主公,求求你了,救救我姐吧,她可不能离开,那只有死路一条。”
司马衷心里清楚,像杨秀风这种女人,如果心眼死了,你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的。
“随她去吧!”他便将心一横,示意手下军士不要去追她。
“呜呜……”杨秀鸣直接就瘫倒在地上,亦然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公爷,公爷……”
直到司马衷返回了营帐,她还是跪在外边哭泣。
杨母看得也是心痛,却怎么也劝不了她。
司马衷没心思再理会她们了,母族杨氏这一家子的旧帐,他知道这一辈子恐怕也洗不清了。
他想来没有办法,只好转移心思,于是便让杜婉把梁达叫来。
梁达一来,司马衷吩咐道,“将孙秀等人押上囚车,带到洛阳城下斩首示众。”
他已经打算好了,此行返回金墉城,他要先转到洛阳城下,反正也是顺路。
梁达得令下去,郭玉和韩风也进来了。
“你们二人,各带一万精兵,等我离开洛阳城,你们就留在城西,可与东边的羊孙二氏遥相呼应。”
二人领命也去了。
杨氏母女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至于后情如何,司马衷当然不知道。
他现在也没心思知道了。
他命令文丁和梁达带上主力队伍,一直到距离洛阳不远的地方,这才有人传回来消息,说杨秀风一路向北,径直闯进了成都王司马颖的地盘。
直此。
司马衷再无她的音信。
他心里为了此事,还是非常伤心的。
她开始怀念起自已的母亲杨艳,那个可以左右雄伟之主司马炎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为什么要保自已这么个傻子当皇帝?
难道她脑子不好?
还是她有私心?
司马衷现在不知道了,母亲早就死了,具体什么原因,只有到地下去问她了。
但是此刻,他对待母族的态度,说到底也是决定了未来,他如何替“八王之乱”中遇难遇害的家族和公卿平冤昭雪的态度。
当然,他对待杨氏的态度,肯定又要不同于其他家族,毕竟这是皇帝的母族。
司马衷越是想这些,心里越是烦闷。
他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一个结果来,心里一气,于是将手一挥,“来人哪,将孙秀,许超,骆休和九门候等一干众人押到洛阳城下,本公要……”
司马衷要杀孙秀等人于洛阳城下,这是做给司马冏等人看的。
这也算是示威。
尔等你们快看,我能杀孙秀等人,也就能灭了司马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