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嵇绍是来应景的,司马衷却着实为难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完全相同于历史,嵇绍可不比如此了。
他便想打开系统看一下,但是系统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他便仰天叹息一声,假装冷声喝道,“太傅大人,朕亲征,你现在还有微词?”
嵇绍擦了擦脸,“陛下,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与陛下相见不久,不忍心看陛下这就远行,我想与陛下一同出战。”
司马衷听后一愣,但转而却是狂笑一声,“你一书生,没有缚鸡之力,你如何上得战场?”
其实古时文人也多习武,但也有些文人,自幼便没有机会习武,或是家道原因,或是本身喜好问题。
嵇绍就是如此。
他又擦了一把鼻涕,颤抖着说道,“陛下,我就是随你鞍前马后服伺左右,给你端个茶倒个水。”
司马衷闻声扭送看了一下左右,“我身边可带了女眷,也有太监,你想这种好事可曾轮得到太傅大人?”
陆机与他交好,虽然猜测不透嵇绍为何这样做,但是看他一脸忠诚之态,还是不忍心看他伏地痛苦的样子,于是上前献言:“陛下,我看军中可有进言献策之人,可让太傅大人随军,二来也可让他在军旅中锻炼一二,以增长资历和阅历。”
司马衷看了一眼陆机,微微一笑,“嵇太傅早就明珠暗投,在朕未返回洛阳之前,多次在军前立功,而且一直暗中相助,他何须此种阅历?何况我军中还少进言献策之人?”
他看看左右,指着法然道,“我有神机军师,更有陆尚书此等大才。”
陆机脸一红不便于再劝,法然却是一摔拂尘,喊了一声道号,然后拱手道,“陛下,我看太傅可行。”
“咦?”
司马衷纳闷地歪头看了法然一眼,心想这牛鼻子老道,平时里不愿意对文武百官评头论足。
像这些论功行赏,他也不要官位奉禄,这本就是奇怪之事,此时又为何替百官出头说话。
但是吧,司马衷一直极是相信他,于是也不好说什么,他也只好答应了嵇绍的请求。
嵇绍早就安排好了,立马招了自已府上的府兵和随从。
前边说了。
“世兵制”,那个时代的兵,多是出自于士大夫门阀的子弟。
这些人可以说是世袭,但是他们参军之后地位多是较高。
贫寒百姓也可以参军,但是一来地位最低,二来先是要挂名于世家豪族和士大夫门阀名下,参军之后也多归这个家族的军官管理。
像嵇绍这种,现在就是这样。
皇帝没有征召,他自已想要参军入伍,那只能是自带兵器和家伙什,还有随从和府兵什么的。
幸亏他这是地位较高,而且出身名门,否则那里敢这样做。
司马衷懂得其中道理,此时又同意了他的请求,自是不方便再说什么。
嵇绍入了队伍,便于陆机等人谈笑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
陆机便取笑他,“太傅大人,你的伤寒好的这么快,先前还看你流涕不止?”
“滚一边去。”
嵇绍老脸顿时一红,然后与陆机玩笑起来,“那壶不开提那壶!”
陆机等人便窃笑起来。
司马衷回头看他们如此乐呵,他却乐呵不起来,于是一扭头上了战车。
说是战车,无非就是皇帝出行的车驾。
只是用来打仗的,自然就叫战车了,这个时代已经不流行用战车打仗,故此一般能坐战车的都是军队的首脑。
或是将军,或是监军。
现在那就是皇帝本人。
司马衷一上车,队伍于是浩浩荡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