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张母从田间劳作回来就听了张郃汇报了自己拜了主要随张梁前往幽州,张郃没有把张梁是留侯后人的事说出来,张梁之前跟他说过时机未到。张母满心不舍,儿子养这么大都没怎么离开过家,这一次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眼泪婆娑的拉着张郃唠叨了起来。张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读了很多书,明事理,知道儿子的志向,也知道男儿志在四方,不可能一直留在家,只是这一下有些突然。张父是个农民,平日里有些沉默寡言,对张郃的管教很严,心里装的振兴张氏的重任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令人欣慰的是儿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勤奋上进,倒是让他们做父母的少操心了许多。
“郃儿,既然你已决定,为父也支持你,不过你要谨记张家祖训,张家也没有小人,今后不得行那不忠不义之事,不得愧对列祖列宗!”
张父黝黑的面庞尽显沧桑,脸上的皱纹一条条的排列,道尽了了这些年的日晒雨淋,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什么样的人情世故都经历过,对儿子张郃耳提面命的叮嘱。
“孩儿记住了,请父亲母亲放心,孩儿定不辱张氏一族之名!”
“嗯,去吧,记得告知族长一声,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父挥了挥手,示意张郃退下,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张郃从和父亲谈话的房间退出,和母亲说了一声,带着张梁往族长家走去。张氏族长是一个睿智的七旬老者,白发苍苍飘然若修道之人,老态龙钟的身体也丝毫隐藏不了眉目间闪烁的智慧之光。
张氏族长只是叮嘱了张郃一番,对他的想法很是满意,吩咐张郃去召集愿意跟着一起前往幽州的村里人。之后单独召见了张梁,他想看看寄托了全族希望的张郃所认定的主公是什么人的人。
两人交谈了近一个时辰,没有人知道族长和这个年轻人谈论了什么,只知道从年轻人走了之后族长的脸上满是笑意,还不停的夸赞这个年轻人。
离开张家村的时候村里人都来送行,因为有近五十青年人愿意一同前往幽州,他们都是张郃的铁杆粉丝,招呼一声就都来了。村子就这么大,都是沾亲带故的,出来送行自家的孩子。
一行人又开始上路,据张郃说,三天就能到涿郡,四天能到广阳郡,幽州的治所在广阳郡的蓟县。张梁想在涿郡停留,为了不耽误行军的时间,张梁提出由张郃带着兵马走陆路前往蓟县,张梁三兄弟带着张弃和郭嘉走水路趟过易水前往涿郡。
水路要比陆路快的多,张梁一行也不急着赶路,一路慢行还能欣赏风景。
易水渡是易县的一个渡口,船只穿行在易水河上,来往涿郡与河间郡,易水长不知几许贯通九河,河道纵横交错,宽约五六里,易水的水流并不湍急,往来间河面上经常能看到捕鱼的小船。
张梁五人登上了前往涿郡的最大船只,是中山甄家的商船,幽冀两州进行货物贸易,老船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水上好手,为人豪爽热情,听说有人登船亲自来迎接,张梁对他倒是有些好感。
船上除了货物和水手,也有七八和和他们一样的船客。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上船没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就忍不住开口说话,瘦瘦高高的外表,好动,还是个话唠。
“各位,此行有五百里水路,明日午时才能到,大家相见就是有缘,聊聊天多好,是吧,嘿嘿……”
青年人说了一番话,发现没人接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旁边的坐着的都不喜说话,生人勿近的样子,目光有些期待的看向张梁一行人。
张梁几人会心一笑,这人倒是有趣,郭嘉嬉笑一声,打趣道,“是啊,聊聊天多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你说说涿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是什么有趣的人,都可以说说。”
高瘦青年一听有人接话,顿时高兴了起来,刚刚差点就丢人了,对郭嘉报以一笑以示感激,随即认真想了一会,说道,“在下从小生活在涿郡,也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平日的聊天喝酒说的也都是涿郡这块地的事,不说全部知道,八成还是有的。”
青年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说的很有保障,拿起腰间的水壶灌了一口,又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这涿郡好玩的地方多的是,风月之地一条街,紫云轩,万花楼,轻烟阁我都去过,很不错哦,还有那无边赌坊,里面各种赌法赌具都有,我也去过,还有那……”
高瘦青年一说起来就没个把门的,越说越起劲,张梁等人听的面色抽搐,其余船客更是紧了紧衣服,远离了高瘦青年好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