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和隽义说的都有道理。”
诸将一番讨论,让局势稍微有些明朗,张梁含笑点头,武将们的智慧还是不错的,和郭嘉说的基本吻合,这次的考究很成功,张梁很高兴。
“正南,你觉得我等该如何谋划,从中获利?”张梁转头看向还在深思熟虑的审配。
审配紧凑的眉头渐渐舒展,张梁知道这个谋士已经想到了策略。审配躬身答道,“各位所说我等都不能忽略,关键还在于当下如何行事,配以为,我等掌握草原情报便相对占据主动,而柯比能的目的不是我等而是刺史,因此我们要让刺史从主公身上得到消息,才会感激重用主公,要想刺史感激,必先让其陷危难之时,主公现身营救,方是上策。”
审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刺史郭贡无才无德,胆小怕事,唯手下有几个能人才不至于出乱,柯比能此时前来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利用好了,收获巨大。当下要做的便是让柯比能变得疯狂。”
审配一捻山羊须,颇为自得,这是他的表现机会,他相信他的计策一定是对的。张梁颔首,审配之谋胜在正,不偏不倚,在大方向上基本上没错。
张梁知道审配对于当下还是考虑的不到位,当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对策还是挺难的,所以也就不为难审配了,只得转头问道郭嘉。
郭嘉喝了一口酒,知道还是躲不过,嬉笑一声,说道,“主公,他们说的都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在这讨论,而是会一会这被惦记的刺史大人啊,具体的事情还要看过了才能知道,至少现在我们要让刺史大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才是,嘿嘿……”
“不错,看来王伯父的举荐信要发挥作用了。”
幽州虽是贫寒之地,但刺史府是一点也不寒碜,毕竟也是代表了一州的脸面,此时议事厅公堂之上端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矮小的身材穿上厚厚的裹皮大衣,明黄亮丽的宽大衣袍披散开来,遮盖了最上层的座椅,老者正襟危坐,有心表现出来应有的气势,但是看起来总觉得怪异,手扶着上等木材打造的座椅都是微微颤抖,整个人又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此人便是雄霸幽州的一州之主郭贡。
左右两排分列文武,一众文官和武将正手执拜礼,躬身等候一般,此时的大厅气氛有些沉闷,众人一言不发,大气不喘,正仔细听着最前排跪着的黑衣黑甲之人所说的情报。
这黑衣黑甲之人便是城守骑都尉鲜于银的手下,此时带来了骑都尉最新得来的情报,只是从刺史郭贡微微颤抖的双手便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是要来捉拿本大人?”
郭贡的声音有些像寒冬里发出的颤音,尽管他尽量保持冷静,但仍可以看出眼角隐藏的惧意。
“都尉大人搜捕出了鲜卑人的密探,查获消息,此次鲜卑单于和连派遣大将柯比能秘密夺取广阳郡,控制刺史大人,进而拿下整个幽州。都尉大人说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希望刺史大人早做决断,都尉大人还说只要有他在,鲜卑狗进不得城门蓟县半步。”
听了这句话,郭贡的心才微微放心,鲜于银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要不是有他,没有公孙瓒坐镇的广阳郡绝对没有这么安稳。
“诸位,你等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当下一文官前跨一步,朗声道,“主公勿忧,鲜卑蛮夷之地,不通文礼,个个只知争勇斗狠,不足为虑,且今动荡不安,人心不和,自顾不暇,此事也不一定为鲜于将军所言一般为真,些许骚乱,我等定为主公除去。”
众人视之,乃是治中从事齐周。其人自恃清高,看不起不同文化礼仪的鲜卑人,认为其不过是莽夫尔,相对应的面对一种武将,也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好像面对一群武夫而已,所以在幽州百官中不为人喜,但是此人甚是忠心,郭贡的利益高于他的利益,死心塌地跟着郭贡干,郭贡也是将他视为心腹。
“哼,齐大人说的轻巧,这些年与鲜卑狗的征讨,我方也死伤不少,早就不能对他们有轻视之心,要不是众将士奋勇,齐大人还能在这弹高调吗?”
齐周撇撇嘴,冷哼一声,也不争辩,虽然看不起武夫,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得罪他们。
之前说话的人也是再次哼了一声,不再看眼高于顶的齐周,对郭贡拜道,“主公,辅以为二弟之言不无道理,鲜卑狗狡诈,单于和隗头都不是等闲之辈,我等不可轻视,如今情势不明,更需谨慎,辅恳请主公发文各郡县加紧监察各个通道,一旦有不明身份之人立刻捉拿,同时加派广阳郡的守卫,抽调各县精兵拱卫蓟县。”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有理,此人是骑都尉鲜于银的亲哥哥鲜于辅,任州从事,虽是文职,但此人根本还是武将,手下也有部分兵马,不过和弟弟鲜于银纯武将不同,他是武将任文官。同时也是鲜于家族族长,鲜于家族有这两兄弟支撑,整个家族在幽州就是巨无霸的地位,世家之首,一般人都不敢得罪。
不过郭贡对他兄弟二人同样放心,因为鲜于家族的使命就是辅佐刺史,不会有二心。
“唉,可惜公孙将军不在,不然小小鲜卑狗,如何能难倒诸位呢?”
突然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众人顿时大怒,说这话岂不是说所有人都比不过一个公孙将军,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但当众人转头盯着说话的年轻人之时,突然又没了脾气,只得暗恨,怒瞪一眼。
年轻人名叫公孙纪,他所说的公孙将军自然不是他,而是幽州第一猛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