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族府邸。
公孙纪的书房上次被打砸的现场已经清理好了,又换了一批新的物件。此刻公孙纪坐在只有家主还能坐的高大红丝楠木椅上,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家之主,那是权利的象征,手下人做错了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也管不了他。这个红丝楠木椅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之一,所以即使再愤怒,他也不会砸,会的只是轻轻地抚摸,无比享受它带来的感觉。
公孙纪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眼睛斜斜的看着坐下左下方的儒生戏志才,“先生,观你面色红润,似乎病情有所好转。”
戏志才手执羽扇,轻轻一扇,微笑道,“劳大人挂念,拖大人鸿福,寻到一名医体内恶疾确实好多了。”
“嗯,那就好,我可是很关心先生的身体,无病就好,先生,有一事我想请教。”
戏志才还是那个面带微笑云淡风轻的样子,面色好了许多,轻声道,“可是那黑衣蒙面人和张梁?”
公孙纪惊奇地坐直了身体,仔细盯着戏志才,道,“先生如何得知?”
戏志才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昨日大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下不难猜想。”
公孙纪一听,哦了一声,又懒懒的斜靠着,昨日自己又打又骂的,好像是说了,不过不要紧,只要能报仇就行。
“大人,既然你肯定那人于新来的张梁有关,那么说明张梁与鲜于家已经有了接触,甚至已经合作,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张梁此人一介布衣,求的不过是官位而已,大人只需稍稍提携,相信就能拉拢此人,到时候可作为大人的手中刀,斩向鲜于家族。”
公孙纪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小小布衣就敢当众辱我,还暗中伤我,我只想好好的玩弄死他,提携?他张梁提鞋都不配,哼,我手中的刀,要的可是十分锋利,他张梁哪有这份荣幸,”公孙纪阴狠不屑的说道,身上的杀气滋生,毫不保留的体现自己对张梁的恨意。
戏志才目光一冷,淡淡的瞥了张狂的公孙纪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公孙纪并未发现。戏志才暗中冷笑,公孙纪此人狂妄无边,只知道到处树立敌人,丝毫不知道盟友的重要性,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四处皆敌,主公曾言,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戏志才恢复原状,面色平淡,“张梁一介布衣,已受到刺史大人和百官的注意,大人要是直接出手,不免被人说以大欺小,抹了公孙家的面子,白马将军托付重任于大人,大人想要报仇,需光明正大,才能不垢人语病。”
“先生觉得如何做?”
戏志才羽扇微摇,“大人只需将张梁的地位提高一些,然后以官位身份做些想做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相信这种方式,大人更觉得爽快。”
公孙纪听的双眼放光,先生果然妙计,张梁不是得意吗,到了官位上,我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看你怎么得意,你伤我一只耳朵,我就断你四肢。
公孙纪笑的很得意,牵动刚刚缝好的耳朵的伤势,也不觉得痛了。
第二日一早,幽州的文武官员早早的到了议事大殿,鲜卑人的踪迹还没有找到,人心惶惶,昨日又听说从事大人公孙纪被人削去耳朵。
就在众人等待交头接耳的时候,从后堂走出一位老者,六个仆人服侍上殿,端坐在最上面的镶金大椅上,有如此作风的,只有刺史大人郭贡才有。
“大人,属下有事禀告,昨日里公孙大人不知为何带领族中力量对我鲜于家族进行打砸,以致于家族损失惨重,还伤了人,请大人为属下做主。”
鲜于辅头一个开始向郭贡揭露公孙纪的恶行,还不等郭贡回答,公孙纪轻笑一声,指着自己还在包扎的耳朵,说道,“我倒想问问大从事,你鲜于家的人为何无缘无故伤我,是以为我公孙家的人都好欺负吗,还是说我大哥不在,你们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哼……“
众官员脸色大变,公孙纪如此不顾刺史大人的脸面,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只要有他大哥公孙瓒在,幽州就无人敢动他。
郭贡的脸色很难看,公孙纪开始挡在他前面说话,他也只是心里微怒,现在这话说出来,岂不是自己堂堂一州刺史还比不过一个将军。这公孙纪虽然草包,但是在议事堂说的话就代表了公孙家族说的话。
“哼,满口胡言,有刺史大人在,只要你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打伤我这么多族人,就算是公孙将军在这里,也得讲究一个理。”
公孙纪毫不在意,轻笑一声,“好啊,有本事我们去找公孙将军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