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城防营守卫森严,四处都有巡逻的士兵,身披厚重铁甲,手执红缨长枪,腰挂铁制大刀。
骑都尉鲜于银是一个治军十分严谨的人,麾下幽州城防军攻伐有度,勇猛精进,是幽州的有数的重兵。
城防军营在蓟县城的后方,是骑都尉和众将议事办公的地方,此刻的城防营鲜于银正接见公孙纪的传信兵。
“你是说之前的穿云箭是有人行刺县尉?可知是何人行刺?”
传信兵单膝跪在下方,面对骑都尉强大沉闷的气势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人虽不如白马将军气势强大,但仍然不是他一个小兵可以承受的。
“启禀都尉大人,确有其事,公孙将军让小的告知大人,行刺之人极有可能是鲜卑人,还有一活口被县尉家将抓到南郊去了,大人可自行处理。”
上座的鲜于银听闻后仔细思量,双眼微闭,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传信兵安静的跪在下方,呼吸声都尽量减小,不敢打扰上座之人思考。帷帐拉下,厅堂的光线很暗,昏暗之中的气氛更加幽静和沉闷。
“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领十两赏银,替我多谢公孙将军。”
半柱香后鲜于银睁开了双眼,轻轻抬手,将传信兵打发下去。
“来人,整顿五百城防军,半个时辰后随本将出行!”
“诺!”
……
武安国来到关押杀手统领的地方,这地方是临时改动的,原本是一个行军帐篷,自从杀手统领进来后就把被褥之类的全部搬走了,扛来一件件刑具。
杀手统领的伤虽多,不过都是些皮肉外伤和撕咬的伤痕,还不足以致命。
绑到这里来之后,已经被毒打了好几顿,不过杀手统领眼睛都不眨一下,区区毒打和刑具他都不放在眼里,他可是杀手,什么样的刑具没有训练过。
“怎么,又换人了,我是不会说的,死了这条心吧,有本事继续来啊。”
看着武安国走了进来,杀手统领首先开口说道。武安国并未说话,之前他已经听说了这杀手虽然疼的嗷嗷叫,但是打死也不说什么。
瞥了杀手统领一眼,武安国露出诡异的笑容,直接坐了下来,开始脱自己脚上的鞋袜。
杀手统领看着武安国粗犷沧桑的黑脸竟然笑的这么诡异,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打鼓。再看到眼前的大汉正在脱鞋子,下一刻说不定就要脱衣服脱裤子,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滋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浑身是血的身躯竟然瑟瑟发抖。
“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走,换一个人来,有本事就打死我。”
武安国轻蔑一笑,“打死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在杀手统领害怕的注视下,武安国一把将自己乌黑的袜子塞进杀手统领惊恐张开的嘴里。
杀手统领正庆幸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还来不及高兴,忽然,一股强烈的酸臭味从自己的嘴里窜到了自己的胃里,流经舌头和喉咙,这一刻的味道是如此的清晰。
轰!
杀手统领此刻脑中响起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自己尝过的最震撼的味,那是让人难以形容的恶心。
嘴里的臭袜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让杀手统领欲罢不能的味道,阵阵不曾断绝地冲击杀手统领的意志和对酸臭味融合的味道的认识。
呕!
杀手统领很想吐,但是嘴巴被塞住,喉咙一张,涌进去的是更强大的味道,腹中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一口呕吐感生生被憋了回去,杀手统领的脸涨的通红一片。
武安国早就赤着脚走出了乌烟弥漫的帐篷,心道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自己脚臭的事一直是自己最大的烦恼,特别是练功出汗后的味道,连自己都受不了。来时自己想了许多办法如何让杀手开口,都被否决了,突然想到了连自己都害怕的脚臭味,心里先替杀手默哀了一分钟。
半个时辰后,武安国估摸着帐篷里的味应该快散去了,捏着鼻子走了进去,进去的瞬间还是被残留的味道轰的差点又出去了,以强大的忍耐力走进杀手。
此刻的杀手统领已经昏迷过去了,眼珠子瞪的老大,眼白翻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身躯似乎还在遭受磨难,昏迷中还在不停的抽搐。
将杀手统领嘴里还冒着黑烟的袜子拔了出来扔掉,武安国端起旁边的一盆冷水就泼了上去。
嗯?我还没死吗?
杀手统领悠悠醒来,意识还是模糊不清,睁眼看了一下,发现武安国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突然间一片难以忘怀的记忆涌来,杀手统领一瞬间想起了一切,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恶魔般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