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和武安国二人在俩小厮恭敬的目光中进了公孙府,公孙府在武安国看来实在是大,大的让他快找不着方向,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四分亭台,越过三道假山,在穿过三座阁楼,才是公孙纪的书房。
通报一声后,二人进了公孙纪的书房,此刻的公孙纪正悠闲的躺在那张他最珍爱的大椅子上。
“先生,你来了,快入座,有什么事吗?”
戏志才微微一笑,颔首道,“大人,今日前来,有两件事需要禀报。”
公孙纪坐直了身子,这是对先生最基本的礼貌和重视。
戏志才指着站在一旁的武安国说道,“大人,这是我远房族叔戏安,空有一身蛮力,闲赋在家无所事事,想留在身边跑腿,帮府上做些事,请大人恩准。”
武安国三十七八岁的人可能长得比较快,常年打铁显沧桑,看上去四十五有多,此刻一副憨厚的模样。
公孙纪看着身长八尺,膀大腰圆,皮肤如黑铁浇筑,一张黑脸如同恶汉,偏偏笑的憨厚,让人忍俊不禁。公孙纪哈哈大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样憨傻的人才听话,才好用。
“这个无妨,府中也无其他事,人生地不熟,就让他此跟在先生身边吧,也还有个照应。”
戏志才感激的看着公孙纪,转头对着憨厚的武安国喝道,“还不快谢过大人。”
“戏安多谢大人,大人管饭就好,我有的是力气。”
“哈哈……“
公孙纪被武安国的憨傻逗笑了。
“先生,还有何事?”
“县尉遭遇行刺,身受重伤,大人可知道?”
公孙纪不以为意,嬉笑一声,“知道,当然知道,还是我亲眼所见,对了,我还把城中所有的郎中和治伤要全部扣押了,想必他们此刻还在团团转吧,哈哈……”
武安国一听大怒,心中火气翻涌上来,就要出手教训公孙纪。戏志才连忙拉住,暗中给武安国使眼色。
“咦?戏安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般红?”
“无事,憨傻病犯了,容易激动,片刻就好。”
戏志才忙做解释,武安国平息了怒火,脸上的红色褪去,又露出憨傻的模样。
“我有上好的大夫,可为戏安把把脉。”
“多谢大人,大人,那县尉抓了一个鲜卑活口,只要大人将此人掌握在手中,就是大功一件,问出鲜卑人的藏身之处,派兵剿除,又是一件大功,大人,可要抓住机会,年底白马将军就要回来了。”
“这……可是这个时候说不定鲜于银已经插手此事了,再去是不是已经晚了?”公孙纪面色羞红,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不好意思把通知鲜于银这事说出来,暗恨自己当时怎么就吓坏了吓傻了。
“不晚,大人此去说不定还有其他收获!”
公孙纪看着戏志才肯定的目光,知道先生有自信,把心一横,喝道,“好,那就去看看。”
戏志才微微一笑,饱含深意地点点头,对憨傻的武安国说道,“叔,我们也去看看,为大人出力。”
公孙纪听到这很高兴,“那就多谢先生!”
鲜于银率领五百城防军押着杀手统领札合往北面的城防营赶,五百匹健壮的宝马在地上奔驰,哒哒的声音震耳欲聋,惊起一片飞鸟。
“鲜于银,你这自私自利的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那些坏事,有本事把大爷杀了,否则我都给抖出去。”
鲜于银对于这爱说话骂人的杀手早就不耐烦了,憋了一肚子火。啪!扬手一甩,马鞭打在札合的脸上,马鞭上的倒刺划拉出一条清晰的血痕,疼的札合嗷嗷叫,但打死也不求饶。
“哼,本将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小人道哉,再敢聒噪割了你的舌头。”
札合吊儿郎当的嗤笑一声,“咸鱼,你这阴暗的一面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有,想把我拿去换功劳,想都别想,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放了我,你死到临头了,哈哈……“
鲜于银内心一紧,这杀手虽然嚣张,但是确实好像知道不少,似乎对自己很熟悉。同时他忽然感觉到这一切太简单了,公孙纪不抢,张颌不要,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手上,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认识本将?再胡言乱语我就直接杀了你,哼,找打!”
鲜于银恼怒的冷哼一声,手中马鞭再次甩出,正要在札合的脸上留在血痕。
咻!
利箭破空,一道箭矢钉在半空中的马鞭上,箭头穿透细长的马鞭,将之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