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放下身段,决定好好结交拉拢这个前途远大的年青人。
“魏将军听着难受,如不嫌弃,叫声魏老哥,我也不叫你张将军了,叫张兄弟如何?”
“如此是张梁高攀了,乃梁的荣幸,魏老哥在上,梁有礼了。”
张梁说罢,作势向着魏攸拱了拱手,略带诚恳的说道。
魏攸看着张梁,又看了太史慈赵云等人一眼,抚掌大笑,一一见礼。
“张兄弟,听说你与公孙家有隙,曾被公孙纪那厮多次刁难,现公孙府已灭,你可曾消气?”
“不过是小过节罢了,梁从未放在心上,本就不愿和公孙纪有什么怨隙,现人死灯灭,梁有的只是叹息罢了。”
魏攸暗自点头,这张梁果然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拉动缰绳,催促马前行几步,与身后的士兵拉开了一些距离。并示意一眼张梁,张梁会意,也跟着催马上前。
“张兄弟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幽州内忧外患,疾病已久。西部鲜卑东部乌桓,对幽州虎视眈眈,一刻都不曾放下侵略之心,可恨郭贡那厮,尊为刺史,却不思进取,对放任鲜卑族不管,心思还在如何扩大权利之上。当今天子密派我为度辽将军,接管幽州军务,以我的能力和兵力,只能守住西部鲜卑,而东部乌桓靠的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朝廷既然知道郭贡此人不适合做刺史,为什么不考虑换一个?”张梁问道。
魏攸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简单,若是没有犯重错,朝廷是不能随意调换刺史的,况且,郭贡在朝廷也有自己的靠山。朝廷派系众多,天子为平衡各系,委派我来幽州,与郭贡一文一武管理幽州。”
“那为何在幽州决策议事时不见魏老哥?”
魏攸五大三粗的汉子难得的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说道,“幽州本地士族根深蒂固,利益牢牢结合在一起,老哥我只带了五千兵马,自身也不通官场,如何撼动的了,郭贡表面热情,实则并不欢迎,将我安排在代郡,做了代郡的郡守,代郡比邻鲜卑,是幽州西南门户,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只得一直坐镇在此。”
张梁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魏老哥才是真正的心系幽州,是真正的义士,梁钦佩不已!”
魏攸摆摆手,突然侧着身子,对张梁轻声说道,“张兄弟,不瞒你说,幽州外患已经强大,内忧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完,魏攸直直的盯着张梁的眼睛,仿佛希望从张梁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张梁并没有躲闪魏攸的注视,开口轻声而又坚定,说道,“魏老哥尽管施为,梁必助你一臂之力。”
魏攸很满意,微笑着连连点头,张梁的能力还有张梁手下的那一大批人他都很看重。
“走吧,刺史新丧,幽州的事务急需处理,我需要向朝廷上报此次事件,为张兄弟请功,敕封为上谷郡守,掌管上谷郡与代郡,西南门户我想交与张兄弟你来!”
魏攸放声大笑,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张梁听的,一行人骑马向蓟县的方向驰去。
蓟县的战场已经清理打扫干净了,死去的士兵都已经埋葬在城郊的坟地,张颌和夏侯兰对南郊县尉府的士兵做了另外的处理,厚葬在一块风水好一些的地方。死去的鲜卑士兵就没那么好的对待,他们生前的侵略者,死后就是战功,所有的尸体被割去了头颅,用作登记战功,那对杀死他的士兵来说就是荣誉。
五千颗头颅用石灰做了处理,准备前去洛阳请功!
在家中待了两天两夜的蓟县百姓,在第三天终于被告知可以出来透气,该做什么做什么。集市新开张,终于开始热闹起来。
只是空气中还飘散的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联想到前两次那冲天的火光和嘶吼的喊杀声,百姓们顿时脸色煞白。那还在飘着血红的渠沟,成了废墟的公孙府,紧闭大门的鲜于府,无一不是说明了厮杀的惨烈,没逗留多久,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回了家,锁好门窗,抚平差点吓破了的胆。
直到泼了好多遍水,冲淡了血腥味,又晒了一个上午,才堪堪让人接受。
程绪算是百官中比较淡定的一个,虽然最后那一幕让他吓得差点昏死过去,但是前期两家斗的你死我活他还是乐意看到的,鲜于辅和公孙纪都死了,他心里都乐开了花,压在他头顶的两颗巨石终于倒塌。
组织官员处理了一天一夜的后事,程绪忙的腰都差点断了,但是听闻魏攸回归,立刻放下所有事情,急匆匆地去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