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人说出来了,还是有人不信。有少数几个人生来就是刺头:“他有那本事,还会带你啊,谁信啊。你在想什么,无论是谁从那边抢了房子,肯定都是据为己有,越宽越好,哪里还有你的份,你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
“还是清醒一点的好,知足一点,面对现实,好好保住我们的洞府才是王道。”
“别异想天开了,到时候当心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快阻止他,别让他炸了我们的洞府。”
先前护法的人开始动摇了。左望望右望望,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候洞里的莫奇也开始动摇起来,不是要不要继续突破,而是要不要到外面林子里面去修炼?这时候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躲不躲都一样。
只是到外面修行实在太过冒险,因为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会突然发生,影响修行是小,有可能会走火入魔伤了根本。
“没必要阻止他,也没必要非得炸山洞。”这时候一个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随着那声音,一个体态健硕、略显高大,却又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老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有的人立刻认了出来:“掌门!”
无凡摆了摆手,径直走到莫奇面前,打量了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莫奇。”莫奇站起身来,躬身施礼。诚如司马山所言,凌霄门是没有尊卑之分的,一切靠实力说话,但此时这老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不由得就拜了下去,
无凡突然想起,好像韩阳提起过这个莫奇,看来他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嘛。”无凡再次打量了几眼莫奇,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莫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我确实没什么天赋。”
“好了,”无凡摆摆手,“你之所以每次突破都要炸山洞,是因为不得其法,我来教你一些控制的法门吧,不然等你分神,恐怕就不止炸山洞,我这整个凌霄门都要让你炸了。”
莫奇不好意思地笑笑。
然后,无凡就在那里背手而立,时而走动,时而静止,动静间告诉他如何用神念控制神力,尤其是突破的时候应该如何引导神念,甚至细致入微到如何呼吸,如何调整坐姿和手势。
莫奇听了之后有些大彻大悟之感,心想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早点来,我也不用这么苦恼了。
无凡见他似有领悟,便退了出去。
走到洞口,没有回头,就那么背对着莫奇:“对了,我见你体内灵力充沛,我也不知道你能突破到什么高度,但你到凝神大圆满的时候必须停下来。因为筑基就是修筑修炼基础,靠自身灵力筑基也能成功,但基础打得薄弱,将来能达到的修为高度就有限,要想筑基牢固,修为增长更快更强,那么夺天地造化,借万物灵气筑基就必不可少,所以以你的造化若是自己突破,就太可惜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奇后面没有听得太明白,但凝神大圆满就要停下来那一句,他是听得真真切切,好,那就大圆满再说。
无凡的指导,莫奇确实领悟到了,一个时辰以后,他体内轰然作响,身周有金光闪烁,似乎身上被开了无数小洞,从那小洞中投射出无数光芒,持续数十息之后,光芒散尽,体内爆裂之声消失。莫奇已突破到凝神八段。
这时候周围的人才重新审视了目前的状况,昨晚只知道发怒,竟然忽略了身边一个猛兽的崛起。
一个昼夜从凝神一段连续突破,到凝神八段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别说凌霄门自开山立派以来没有出现过,恐怕四大宗门的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吧。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不说其他,无凡掌门什么时候亲临过山洞区啊?很显然,他是冲着这个修真奇才来的吧。
这时候很多人心思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很多人心中还有怒火,但不得不强行压下去了。
百里冰站在洞门口,遐思迩想,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洞府修炼去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不出意外地,莫奇突破到凝神九段,继而凝神十段——大圆满。
然而这时候神识内扫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体内灵魂之海赫然惊现一个尖头细长的东西,在海面漩涡处旋转、跳跃,不停歇。
他随意地一指,夺地一声,一道气流倏然而出,穿过洞口众人的头顶,穿过树林之间,穿过无数墙体,穿过无数山体,越过海洋,越过天香山的结界,最后将大殿房梁洞穿。
所有峰顶警钟响起,所有修士紧急集合,天香山立刻进入戒严状态。
搜寻半天以后,他们才发现,来犯之敌竟然是一支无形的气箭。
莫奇猛地睁眼,目中精光爆射,气势如虹:“谁愿意跟我一起去抢房子?”
“我,金蛋”、“我,李开山”、“我秋云平”、“我,栾城。”……一时响者云集。
但也有一部分人却迅速地躲了开去,生怕与他们的界限没有划分清楚,这是要造反啊!搞不好要死人的,算了,我还是安心住我的山洞吧。
于是一个王者带着一帮杂役,浩浩荡荡地向着那边住宅区开了过去,说是浩浩荡荡,仔细算下来,也就二十几个人而已。
一帮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可除了莫奇、金蛋外,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没底,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了院门的位置,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先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孙建则带着住宅区的人众也站了一排,与这群挑战者森然对峙。
孙建轻蔑地望着莫奇,笑了笑:“又是你啊,没好伤疤就忘了疼是吧?看来刚才伤得不深啊,没关系,你如果不长记性,你孙爷爷我可以一次一次给你教训,一次比一次更深刻。”那嚣张的气势把他周围的人的气势也都带起来了。众人尽皆哈哈大笑,笑得无比放肆,目中无人,将对面一些人的底气都笑掉了。后面有两个人离院门较近,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其他人虽然硬着头皮还站在那里,但心里已在叫苦连天,个别人还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