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平和水生顿时跃起,飞快的走到季莲面前,等着季礼吩咐。
“东平你来扶着莲儿!”季礼说着,便将季莲推到方东平身边,然后看着水生说:“你帮我上药!”
水生也不含糊,将季莲的背包打开,露出许多的药包,看向季礼。
“红纸包的消炎,绿纸包的镇痛,还有单独止血的,你都拿过来!”季礼说着,继续拆最后一层纱布。
“疼!”季莲幽幽的吐了一个字,眼皮抬了抬,却始终没能睁开。
看着怀里的人儿,方东平两手指甲都快把自己掌心抠烂了,那种血肉牵扯的疼,他深有感触。
“纱布与血肉黏连了,一会我拆的时候,你就同时上药,千万别让她再流血,知道吗?”
水生连忙点头,手里的药粉已经调好,单膝跪在季莲的身边,随时准备着。
季礼已经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手慢慢拉扯纱布,血肉模糊的伤口便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季莲惊叫起来,痛苦的样子无法形容,听得三个大男人心神俱裂。
“莲儿,忍一忍,一会就好了,再不换药,这纱布就揭不下来了!”方东平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快了,快了,马上就换完了,莲儿撑住!有二叔在呢!”季礼也忙安慰着她。
“二叔,疼……”季莲眉头紧皱,张大嘴再次惊呼,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抽搐状态。
看着这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季礼心也在滴血,战场上他什么都经历过,可面对这个侄女,他就不知所措。
方东平想分散一下季莲的注意力,可又想不到好办法,情急之下,直接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他轻轻含着季莲的嘴唇,温柔的气息瞬间荡漾。
看着季莲慢慢平静,季礼狠了狠心,顺势轻扯,一整块纱布总算从前到后都扯下来了,水生速度也很快,药粉全部撒上了。
还好,伤口没有继续出血,方东平也赶紧松开了季莲的唇,脸却红到了耳根子。
水生默默的看着他,嘴角抖了抖,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好在伤口没有继续流血,只是季莲的身体却越来越凉,方东平将她往火堆旁靠了靠,火光映衬这她那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显得格外让人揪心。
良久的沉默。
“二叔!”季莲缓缓睁开眼,低声唤了一句。
“莲儿,你总算醒了,千万别说话,免得伤口再崩开,休息一会,我带你回家!”季礼声音十分温和,生怕话音重了会扰了她。
季莲轻轻点头,又抬眼看了看方东平,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莲儿,我看到你一路留下的记号了,你都知道在沙洲上画图提醒我当心湖里的鱼,为什么自己却那么不小心呢!”方东平将季莲轻轻搂在怀里,徐徐说道。
“你明明猜到我跟二叔会来,还那么拼命干什么,这龙脉也不是一时半会找得到的,你应该等我们来了再做打算啊!”
季礼也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莲儿,向来是有主见的,她认定的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不过这次能够到了蛇山,也算是找到了方向,季家诅咒的事,或许就隐藏在这蛇山的秘密之中,看来暴风雨怕是要来临了。
看着这一幕,水生心生感慨,没想到东平竟然对季莲也有情,可是季莲已经嫁人了,他们也终归是不可能的,但东平至少比自己有勇气,自己连表现出来都不敢。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或许这样才显得爱有多弥足珍贵吧。
“东平,时间不早了,你们好了没?”方荣成朝着这边大声喊道。
他就不想看到自己儿子跟一个有夫之妇亲亲我我的样子,故意催促起来。
“三爷,筏子做好了!”安子将竹筏推入湖中,回头喊道。
“大家小心点,分几个竹筏过去,记住,所有伤口都包扎好,不要有血腥味,免得惊动湖里的鱼!”方荣成一边吩咐,一边检查情况,同时也将自己手掌的纱布缠紧了些。
“莲儿,我们回家!”季礼从方东平手里抱过季莲,朝着湖边走去。
“二叔,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季莲忍着痛倒安慰起季礼来。
“别说话,你先养好伤,这群人,交给我来对付!别急,咱家诅咒这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