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信离开凤府之前,递给凤飞飞一个小巧的荷包。凤飞飞打开一看,竟然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的十间铺面。云想如何也不肯接受,赵元信对女儿说:“这是我给外孙女的零花钱,与其他无关,你无须担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元信一句话,却让凤天遥和云想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云想是想起自己从没能帮过娘家很是愧疚,觉得有负爹娘的疼爱。凤天遥也是一样的缘由,觉得愧对妻子。
送走了赵元信,李氏和赵云溪还要在凤家多住段时间。这也是凤天遥夫妇的意思,云想这次与母亲相聚,下次还不知道又要隔几年才能见上一次,凤天遥极力挽留岳母多住几日,以宽慰妻子的心。
在凤天遥夫妇的盛情下,李氏带着小儿子,打算住到女儿女婿返程往苏城,再一起上路,离开景州返回京城。
封赏的事情过去后,凤府表面上平静如初,但是暗地里却让凤飞飞有点暗潮汹涌的感觉。具体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即使她单独走在凤府里,也没有任何人感给她不痛快,但是她心里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直到今天中午凤飞飞来德馨园用午饭时,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的感觉那般怪异了。这几天凤天遥夫妇忙着带李氏和云溪出去逛景州城的名胜,梨园中午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饭了。凤飞飞一般是在长生居,或者德馨园用的午饭。
早上去书楼之前,凤飞飞就交代仓兰一会去德馨园知会一声:她中午要去德馨园吃午饭。
今天中午凤永昊难得也在家。凤飞飞一踏进大厅,就看见端坐在上首位的凤永昊夫妇,还没有开始传午膳,大厅里的丫鬟仆妇不多,只有两个伺候茶水的丫鬟和林嬷嬷。
“玉儿,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就不能原谅清儿一次?”
凤永昊夫妇似乎都没有发现门口的凤飞飞,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事情,好像还是比较不愉快的事情。
凤飞飞挥手制止了正要通报上官夫人的林嬷嬷,也没有移动脚步,只站在门口倾听两人的对话。
“相公,你这话是何意?”上官夫人听了丈夫的话颇为不快,皱眉道:“她孙清音要害我们祖孙俩的性命,我只是把她禁足在她的小院里,还没有关押她呢,相公就心疼了?”
凤永昊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无奈,他温声解释道:“玉儿,我没有说不满意你的做法!清儿她是有错在先不假,但是你与小香儿不是安然无恙么?再者,你怎么不与我商量商量,就让两位总管颁布了那两条律令呢?还有,你怎么能把玉新给派到离国去呢?”
听罢凤永昊的话,凤飞飞眉头微蹙,上官夫人那边已经是气得玉脸发红了。
“相公!你这是在责怪为妻做事不妥不公?!我与小香儿如今是安然无恙,难道相公要看到我们娘俩被歹人害了才能公平一点么?我颁布的两件事,其一庶子出府,也是按照家规办事,如何就不妥了?再次,庶子所分的产业少了两成一事,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更何况,这两件事情历来都属于内院之事,为妻并未逾越!”
听得妻子恼怒的话,凤永昊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他还是再次开口道:“好罢,这两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谈。那玉新的事情呢?清儿虽然是被禁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但是玉儿你怎么派了几个婆子看守了院门?这不是变相的软禁了她么?”
凤永昊这番话说完,别说是气得满脸通红的上官夫人,就是门口的凤飞飞,都要受不了拉。
“奶奶!”
凤飞飞适时的喊住了上官夫人,为了别的女人与自己的丈夫吵架,凤飞飞此刻清晰的感受到,这位深爱着丈夫的长公主,已经被丈夫的无情深深的刺伤了。
凤飞飞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位骄傲的公主,为了别的女人而抛下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与丈夫对骂。
“奶奶,太奶奶说中午想与您一起吃午饭,您与香儿一道去长生居罢?”
凤飞飞在上官夫人身前站定,昂头期盼的看着上官夫人。对于忽然出现的凤飞飞,凤永昊夫妇俩都微微楞了下,上官夫人微微背过身子,似乎拿着手帕拭了拭眼睛,才转过身牵起凤飞飞的手,点头道:“好,奶奶随小香儿去。”
虽然上官夫人的声音如常,但是凤飞飞分明看到她的眼眶微微的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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