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山作势要起身,却被赵博城一把按住,叹道:“老柳,算了,这丫头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赵博城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突然间意识到失态,忙轻轻咳嗽着以作掩饰,柳寒山知道内里究竟,忙遮掩似的开口招呼大家:“来来,月心不来就算了,今天主要是宴请玉娃,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饭,呵呵,开饭。”
酒是美酒,菜是好菜。只是方翔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味,究其原因,可能是柳寒山那露骨的虚伪客套与赵博城适才的下马威导致他的心头产生了隔膜,连带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也有些味同嚼蜡。幸好有赵倩在一旁,与昔日最敬爱的老师述说着童年趣事,实在是其乐融融的很。
酒过三巡,赵博城突然望着方翔,面上笑容消逝,神色肃穆,冷冷的道:“方翔,听说前些日子,你跟我们瑞祥武校的学生起了冲突,还动了手,可有此事?”
赵博城目光冷如刀锋,带出十足的逼迫力,赵倩与柳寒山齐齐一愣,讶道:“打架?”
方翔见赵倩不知情,正要解释,刘大壮已经望着赵博城急急的说道:“哎,老赵,这可不关我们家玉娃的事儿,是你们武校学生先挑衅的,还先动的手,如果不是玉娃帮我,哼哼,我这老脸可就得挨上那些兔崽子的耳光啦。”
刘大壮指着自己的脸颊,仰起脖子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末了将瓷杯往酒桌上用力一顿,气咻咻的道:“咋地?瞧你这架势,你这个当校长的是来问罪的是吧?不要紧,玉娃是替我出头,打坏的那些人,算我的,你冲我来!”
刘大壮脾气暴躁,想想差点被一个半大小子抽上一耳光,他这心头就憋气的很,虎着一张脸,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像是一头生气的老牛。
“大——壮!”柳寒山一绷脸,拖腔拉调的开口说话,语气很有些不悦,“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亏你还是党员。打架滋事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替人顶罪,也一样难逃罪责。”
柳寒山官腔十足,半点也没有适才的客套架势,刘大壮还偏偏不吃这一套,一瞪牛眼,不屑的道:“吆喝,柳书记,闹了半天你这是鸿门宴哪?行啊,把那三百刀斧手叫出来啊。”
虽说刘大壮平日里拙口笨腮的,可到了关键时刻,还真能顺上几句话。这不,一番风凉话顶的柳寒山憋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寒山受窘,赵博城忙出来打圆场,适才身上那隐隐的逼迫力褪去,笑意和煦的道:“大壮,你误会了,呵呵,柳书记你也误会了。那些得罪大壮的小兔崽子,我统统记了大过。我还得谢谢方翔替我管教这些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哪。”
赵博城神情诚挚,刘大壮闻言一愣,不知道赵博城到底唱的哪一出。柳寒山也是茫然一片,嘴角轻轻抽搐着,半晌后突然干笑着道:“嘿嘿,嘿嘿,大壮啊,你也听到了,人赵书记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年轻人打个架嘛,常有的事儿。事后笑一笑也就过去了,谁也别较真,嘿嘿。”
柳寒山拐弯抹角的朝着刘大壮赔着不是,心头却在大骂赵博城,‘你丫的有病啊!有话不说明白,害得老子随着你的口风东倒西歪的乱附和,在人前丢了大脸,你奶奶个熊的。’
赵博城前倨后恭,一直冷眼旁观的方翔心中恍然,望着朝自己含笑不语的赵博城,和声道:“赵书记是为了相片跟录音来的吧?”
赵博城本来还在心头构思如何不着痕迹的说出此行的目的,却不料方翔主动提出,赵博城不由的大为吃惊,‘这小子真是够聪明啊,一眼瞧破我此行的目的,唉,要是他不肯轻易将照片交给我,还只能说服倩儿出马了。’
赵博城打着小九九,面上故作镇定的点头,方翔笑呵呵的掏出手机:“赵书记,照片跟录音我都删掉了,我虽不是君子,可赵老师说的‘言出必践’的教诲,我始终铭记在心,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东西会落在媒体的手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