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在许都的府邸并不豪华,反之非常的简朴,但简朴中却依旧带有一丝高雅。当看到曹昂走到自己的身前时,夏侯渊眼中顿时暴起一丝丝精光,心中打定主意,既是兄长未来的接班人,自己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手软和客气。
只见夏侯渊哈哈大笑道:“子修,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我学武,不似跟他人。在这里,我绝不会把你当成我的侄儿,更加不会把你当成主公的嫡子。一切我说了算,你要么服从,要么离开,想清楚了?”
夏侯渊的话,激起了曹昂骨子中的那一股倔强和傲气,我再烂,也不会连那些个百人将也不如吧!“全听叔父安排!”夏侯渊粗重的双眉上露出一丝笑意,“走!去练武场!”
来到夏侯府的练武场,曹昂顿时有些发呆,不愧是魏之名将的练武场啊!这哪是练武场,这分明就是个足球场啊,只见场边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各种兵器俱全,场地的另一头还有几朵靶子,显然是夏侯渊练箭时所用。”
“接着!”正在曹昂愣神之际,只见夏侯渊突然向他抛出一根长棍,曹昂下意识伸手一接,稳稳的握住了那根长棍,夏侯渊赞赏的微微点头道:“好!子修,且让我试试你的功底!”
“功底?”曹昂闻言一惊,刚想解释,便听对面突地大喝一声道:“发什么楞!”便见夏侯渊手中长棍冲着他的腰际猛然一扫,一阵劲风扫来,曹昂下意识的向侧面一扑,跳出数米之地,堪堪躲过夏侯渊的棍子,在地上翻了两圈,方才急忙起身。
“恩体质,反应都不错!只是他为何不挡,偏偏要躲?”夏侯渊心下疑惑,但手中丝毫不给曹昂半分喘息之机,长棍向下一杵,直向曹昂的膝盖点去。
“靠!”曹昂心中不由暗骂,妙才老爷你属鸡(急)的啊,能不能听我说完话在打,我就日你!但曹昂此时也没有办法,见长棍点将而来,只得高高的跳起,躲过了夏侯渊的这一招‘王将点腿’。却不想夏侯渊手中棍子突然向上一转,直接打在曹昂小腹之上。
“啊。”曹昂瞬间只觉得胃中的早饭都要被这一棍扫出来了,只得趴在地上大口气的喘息。夏侯渊收了手中长棍,一脸漠然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曹昂半晌,突然出声喝道“行了!你还想趴多久!起来!”
曹昂揉着如焦裂一般的腹部,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对面一脸冷然的夏侯渊,咬牙道站直身体,绷着脸努力不吭一声。
夏侯渊心中暗赞,但面上依旧是冷冷然道:“连我三招都接不了,子修,你也是该好好磨砺磨砺了。不过你底子还算不错。只是我不明白,你对兵器之道似乎并不太懂,这是为何?”
曹昂心中暗骂,我哪是并不太明白,老子根本就是不明白!至于说词曹昂早已备好,只见他对着夏侯渊叹口气道:“不瞒叔父,曹昂自小虽是得诸多武者授艺习武,但并不好此道,认为兵器之法实乃是祸害世间战火的凶头,故而只是锻炼身体,不习武略。”这话说的非常婉转,就是夏侯渊生疑,也不可能去问曹操,毕竟曹操是以武略起家,夏侯渊在怎么样,也不会用这事去触人家父子俩的霉头。
“那你为何现在又要习武?”曹昂深叹口气:“自宛城一战后,曹昂方知,世间战火蔓延非武略之罪,实乃是上位者不智,各诸侯无德。如今天下战乱以生,非得以武略济之方能安定,待大定之后,再以文政安抚,方能大兴。故而曹昂决定再学兵器之法,只是不知是不是晚了些?”
夏侯渊闻言朗声大笑道:“战乱以生,非得以武略济之。你能看透此点,方配为孟德兄之子也!至于你说习武已晚,我倒觉得你是前途不可限量。”
“啊?”曹昂闻言不由愣神,半晌方才轻笑道:“叔父你是在安慰我吧。”
夏侯渊微微摇首道:“非也,一般情况下,大多武人都是少年之时便开始习武,虽说是早习早得,但年幼之子毕竟心智未开,师傅教他什么,他便照模照样的学什么,每个姿势都摆的与其师分毫不差。但如此传功,从嘴到耳又从耳到嘴,无非照模学样,丝毫没有自己的体悟。人人身体高瘦本就不同,如此学武,其中谬误在所难免。但若等心智开启后在学习刀枪,身体的底子却又不够,最后反倒是耽误了弟子。”
说道此处,夏侯渊双目炯炯的打量着曹昂半晌道:“可子修你却不同,如今你已成年,对于刀枪武道虽属白玉,反而能够更深的体会个中三昧,且你底子深厚,身强体健!着实是罕见之极!”
曹昂谦虚的冲他笑了笑,心中暗道:“罕见之极?曹昂的身体,陈其的灵魂,我看你这辈子都找不着第二个这样的。”
曹昂闻言急忙俯身道:“那就有劳叔父了。”夏侯渊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叔父我所使的兵器乃是长枪,枪乃百兵之灵,最灵巧善变,每一枪无不考虑人的腕力,眼光,速度,轻重。你愿意学吗?”
曹昂看着面前眼中含满期望的夏侯渊,心口炯炯发热,“曹昂愿随叔父学习枪兵之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