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从刘管事说话的那一刻起,曹昂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而且也清楚这间‘贞福园’与董承,吴硕等人并无瓜葛。但事关曹氏一门,曹昂不可能有丝毫心软。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刘管事,你先去忙吧。”甄宓的张慌只是一时,接着便瞬间恢复了安逸之态。那管事闻言急道:“小姐,这”却见甄宓摇了摇手:“你去吧,这里没事。”举手投足间全是淡定自得。
管事出去后,房中已是只剩下曹昂与甄宓二人,虽然蒙面,但曹昂依旧看出这个女人的眼中的慌张已然尽去,随即一挥手道:“你倒是镇定,难道你真不怕死?”
甄宓闻言轻道:“谢大人提醒,只是有大人相保,我们贞福园当可无事。”曹昂闻言淡笑道:“你未免有些自信了,现在反贼尚未露出行迹,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可一但将反贼正法,你这贞福园也休想逃脱干系!”
但见甄宓并慌张,只是雅然轻道:“话虽如此,只是不知大人若无我从旁协助,又当如何将反贼全部揪出?一旦强拿董府家仆,势必会打草惊蛇,此当非大人所愿。”
曹昂闻言眼睛一眯,轻声道:“女人卖弄聪明,不是一件好事。”甄宓笑着回道:“小女子并没有卖弄聪明,只是想求大人一件事。”曹昂闻言道:“你说。”
甄宓轻言道:“既然贞福园有反贼已经坐实,以廷尉府手段,酒楼中人岂有所逃,小女子自当协助大人揪出反贼,事后窝藏反贼罪名,自有甄宓一人承担,只求大人放过酒楼其他众人。不然,小女子纵然拼的玉碎,也要给大人寻些麻烦。”
曹昂闻言一愣,接着皱眉道:“你这女人,是太善良还是装傻?到了这种时侯,居然还要保全一干手下,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话而心慈手软?”
甄宓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曹昂,只是轻轻的一抚额间秀发,口中轻吐幽兰:“还请大人成全。不然,小女子舍命传出风声。”
她眸间柔弱中透出的那份坚强,不知为何竟让曹昂的心颤了颤。少时,只听曹昂突然淡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甄宓。”曹昂闻言笑道:“甄宓?你倒是娶了个厉害的名字,嘿,你别告诉我说,你还是河北人吧?”甄宓闻言随口道:“小女子家籍河北中山。”
曹昂心中不由巨震。但面上亦是极度沉稳。毕竟他早非刚来到这个时代地毛头小子。只是沉默片刻。突听曹昂言道:“我闻河北有商贾巨富之家。其姓氏为甄。你与甄家可有关系?”
其时甄宓之名尚未大传。故而许都除少许人熟络人外。没有人将她与河北巨富地甄家联系在一起。谁想这廷尉府地人竟如此了得?甄宓闻言正犹豫间。忽听曹昂道:“甄姑娘。你最好说实话。要知道这天下没有廷尉府查不出地事。”
甄宓闻言心头一紧。接着淡淡道:“甄宓乃是河北甄家之女。家父甄逸。乃是原上蔡令。”
“天助我也!”曹昂心中不由大喜。要说从古至今地乱世战争。最为重要地莫过于三点:一是人丁。二是粮草。三是钱!甄家乃河北首富。生意之所遍布大江南北。若能将其府迁至许都。然后在好生交好。岂不是大有臂助!
当然。对于传说中甄宓地秀冠群芳。曹昂自然也有耳闻。旦现在这种危机时刻。这种事却是被他淡薄了。毕竟孰轻孰重曹昂还是分地清楚地。
但见曹昂脑中念头千思百转。接着笑道:“也罢。冲着你父也是官吏地面上。此事由我帮你担下。你助我将这干反贼地秘密查出来。并不要惊动他们。我保你酒楼所有人无事。如何?”
甄宓闻言轻道:“此事不难,但甄宓还请大人您留个笔撰。”说罢转身,兰色的绸衣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接着便见甄宓好似软如无骨的秀手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简和刻刀,曹昂见状呵呵笑道:“甄小姐看似柔弱,却是好高的手段,居然还想让我留下‘军令状’,怎么?怕我日后反悔,好到廷尉府用此物指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