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二年,公方 观年十二月十十号,是本年度年终沐体管一个工作日。
巴郡太守府大堂之上,蔡铭半眯着眼睛看着大堂之上那些心不在焉的衙役,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四周的那些衙役,开始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飘忽的躲闪着太守老爷那飘忽眼神。后来慢慢的也发现了太守老爷眼睛虽然看着他们,但是眼神也跟自己等人一样有些飘忽。
“大概太守老爷也想着早点回家吧!”
他们这么想着,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开始低声的与自己身边的同僚们议论眼前的太守大老爷。
起先当然是一些有关太守大人的传闻,特别是太守大产。一口气同时纳了三个江州的女子为小妾的事,更是大书特书。最初大家还很谨慎,声音也很低。慢慢的就由太守老爷的家事聊到了年终的沐休,聊到了过年,各自的年货。还有自己家的婆娘、孩子。
一干衙役们就这么漫无日的的聊着,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声音也不知不觉的提高了喜多。终于满堂的嗡嗡声将思绪已经穿越了两千年的太守大人给吵醒。
蔡铭被吵醒后,皱了皱眉,看着就像菜市场一般的府衙大堂,不由得拿起惊木。
“啪!”
虽然惊木被蔡铭举得很高,但是最终快要接触桌案时还是被蔡铭控制了力道,高高的抬起,亲亲的放下。
毕竟一年的最后一天工作日,大家开点小差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刚才不也是神不思属的。所以蔡铭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没有对这些衙役们发怒,不想因为自己的愤怒使得这些衙役们带着忐忑和不安去过一个不安的年。
不过这些人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请罪。
“都起来吧!明天嚣,要封印放假,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希望大家有始有终。辛苦一下好好的站好今年的最后一天班。”蔡铭温和的对这些请罪的衙役道。
谢老爷,我们一定站好今天这最后一班。”
众粹役谢过蔡铭后保证道。
蔡铭微笑着点点头,正要跟众人说些鼓励祝姿的话,就听到外面的堂鼓被人敲响了。
蔡铭不由得再一次皱眉,“今天这是怎么了?谁会这么不知好歹的在这个时候还来敲堂鼓?如果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吃饱了撑着跑来消遣自己,那就是真的有着什么不得已的大事情,否则的话,谁会这样不知好歹,谁又敢这么大胆!”
蔡铭正了正身子,一拍惊堂木,大喊:“升堂!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很快敲鼓的人就被戴上了大堂。
只见此人二十来岁的样子,虽然一身文士服饰,但是却多有污垢显然多日未洗,头发有些散乱,眼睛深陷眼圈上一圈熊猫眼纹似的很眼圈看上去有些后现代的非主流艺术风格,一脸的风尘。
见堂下之人已经跪下,蔡铭拿起惊木一拍,问道:“堂下是何
那人回道:“罪民贾辰,乃贾膳之子。”
贾辰,贾膳!
蔡铭终于想起来了,贾膳就是那个巧言诡辩陷害自己的人,眼前这个贾辰就是他儿子,难怪这个时候还敢来敲堂鼓。
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安排朝中来的那些博士,以及年终福利以及沐休值班之事几乎度快忘了还有这号人。
不过按照朝中的刑律,这贾膳的家小不是应该被控制起来打入大脑了?怎么他还能跑到自己这里来送死。到要看看他有何说法。
想到这蔡铭一凛惊堂木,喝道:“罪民贾辰,你父助纣为孽,陷害忠良罪该万死,其家小当发配戎边,你竟敢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来啊!给我拿下,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左右衙役上千。按住贾辰就要拖走。就听得贾辰哈哈狂笑道:“世人都道府君文武兼备,有勇有谋。文有圣人之智,武有霸王之勇。更兼有虎贲之胆。轻身入蜀,不足旬月而下巴郡 乃当世之英雄。却不想竟不敢听一小民之言,何其谬矣!哈哈哈哈!”
两个擒拿贾辰的衙役见得贾辰狂妄,大怒,按住贾辰就要殴打。
蔡铭一凛惊木。喝住两人,对贾辰道:“死鸭子嘴硬。我与你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你父却处心积虑不远万里阴谋陷害于我。因为你父,我,我的家人,我的属从,差点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可以说若不是年关在即。不想过一个带血的年,我们都恨不得喝其血,生唉
肉。
你说对于这种人。对于这种人的儿子,我还需要客气吗?我没有现在就将你父处决。将你们全家大小发配戎边,而是让你们可以在家乡过年都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贾辰挣开衙役的押制,向蔡铭一拜道:“府君大人仁义。罪民谢过府君大人保全我父。使我母亲兄妹依然能够留于家乡过年。”
蔡铭笑了笑。说道:“我可没那么仁义,我只不过不想因为你父影响过年的吉庆,不想坏了大家的心情罢了。如果你次来就是为此而道谢大可不必。不过我今天高兴,到是可以让你们父子团聚,在狱中过个团圆年。”
说完就要让人将贾辰押下去。
“慢!”
贾辰阻止前来押解他的衙役,对蔡铭道:“府君大人,正如你刚才所说,我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怎么可能会处心积虑的陷害大人。父亲所为不过各为其主,真正与大人有仇的是郏俭是那些想要谋夺巴郡土地的无胆之人。我父充其量不过是那把欲要行凶的刀具而已。其责不过锋利与否。其罪却在握刀之人。现握刀之人已经伏诛,父亲充其量不过一把无主的宝剑,难道以大人的器量还不能容忍一把无主的的宝剑。”
“无主宝剑。你到真会说。
是不是宝剑先不说,但他首先是一把想要致我于死地的凶器,更何况还是一把有思想。已经深深的伤害过我,伤害过我家人,从属的凶器。对这样一件刘志不想的凶器,我为何要容忍,销毁了不是更安全?”蔡铭淡淡的说道。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早已经到了午休用餐的时候了,蔡铭见贾辰一时无语,便作势要退堂走人。
贾辰见到。急切道:“大人且慢。罪民自知罪孽深重,不过却还有一问,望大人解惑。”
蔡铭停下身子,淡淡的说道:“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公务,我也不想拖拖拉拉。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贾膳朝蔡铭拱了拱手,郑重的问道:“大人之志就是想要终老巴郡吗?”
“此话怎讲?”
蔡铭终于有了点兴致,坐回大堂问道。
贾膳道:“方今天下乱想已生,黄巾之后朝廷看似祸乱已平,实则地方豪强。州郡府衙之权柄更重。更兼朝廷为了剿灭黄巾将军权下放,使得州郡太守军政归于一体,已经成就诸侯之势。使得地方已经成了地方尾大不掉之势。如此,一旦朝廷生变。则地方再无顾虑,中原又复春秋战国之旧事矣。我想以府君之才智不会看不到这点。”
“那又如何?”
蔡铭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贾辰道:“值此英雄立命之时,府君欲要与天下诸侯逐鹿,成就一番功业,不可不注意三点。”
“那三点?”蔡铭问道。
“地。势,人。”贾辰说道。
“地。势。人。”
蔡铭微微点头,轻轻的念道。
地,自然是指地盘,有了地盘才会有钱粮,有士族,有根基。势。主要是指自身的势力,还包括自身的声势威望。人,主要是指人才,也就是能臣名将。
有点意思。
蔡铭看着堂下不顾自身安危侃侃而谈的年轻人,看着他嘴上那才冒出苗头的稀疏的绒毛,还有那虽然风尘仆仆,不掩疲倦却稚嫩坚毅的俊脸。不由感叹道:汉末三国人才何其多也,先有名不见经传的贾膳,打得蔡铭措手不及,差点就万劫不复。现在又有其子贾辰,不过弱冠之年就有如此大局观,如此精辟见解。只是不知为何在三国的历史上却未然扬名。
贾辰见蔡铭点头,心道事有可为,大受鼓舞,继续说道:“大人要走出巴郡。成就大功业,除了地盘势力外,还必须耍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胸;要有千金市骨,重视人才,渴求人才的心态。如此天下贤才才会纷至沓来,乐于效命。
我父乃绵竹世家望族的家主,还是蜀郡名士,名重四海。今获罪于府君。府君若能不弃前嫌,饶恕我父罪过,重新启用我父,不但府君大人得一贤才。而且天下有志之士知府君连昔日仇人都不忍相害,反倒是昔才任用,还能不被府君感动,不乐于为府君大人效死命。
反之若府君大人连一个各为其主的名士。贤才都能狠下心来毫不留情的杀害。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人日后攻城略地但凡对手都只能鸡犬不留。如此即使大人能够攻城夺地,但得到的亦不过是一片死地。有鉴于此,天下之大何人敢于再为主公所用,天下智谋之士也将裹足不前。因此还望府君大人三思,明察。”
哈哈哈哈!蔡铭大小着赞叹道:“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英雄儿好汉。贾辰是吧!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