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到广宗后并没有给张角偷袭的机会,选好营地后,前有盾牌兵摆下防守阵势,盾牌兵后面又有枪兵护持,同时两侧和中军还分别有一部两千人的骑兵准备随时策应。
原本带着三万黄巾力士准备,趁卢植军立营未稳时好好冲杀一番,灭灭官军的气焰的张梁见卢植防得滴水不漏,无机可趁,再说天色已晚,只得不甘的退回城中。
张梁退走后,卢植安排好营中的防御后,便招集营中将校到中军帐中议事。
此时还未到三国时期,有军功者远不如后来普遍,像后来极为普遍的将军自不用说,这里面还一个都没有,几乎沦为普通军职的校尉,都尉也是极为少见。
两汉时的诸校尉都以戍卫京师为主要职责,东汉时五校尉多由宗室担任,兼任宿卫宫廷的任务。
校尉是正式作战时重新编组部队才出现的官职,只有很少数的几支常备禁卫军长设校尉,东汉时一般只有北军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五校为常设校尉和西域等少数民族地区的常驻军长官,如驻西域的戊己校尉、驻陕甘的护羌校尉等也称校尉。
用都尉为官号的范围,也极为狭窄,除武职外,惟以宗室外戚与勋官为限,只在用兵归暂置,又省关都尉,仅保留边郡都尉与属国都尉,兼理民政。
此时的军队的编制主要分为:部、曲、屯。如戍卫京师和边防的大的千人以上部的主官为校尉,规模小在八百人之下的部则主官为军司马或别部司马,副手为假校尉、军司马、假军司马。曲的主官为军候,副手为军假候。屯的主官为屯长。
卢植统帅的这一军,以卢植的的军职最高北中郎将,高于一般杂号将军,蔡铭行中郎将次之,宗员等北军五校尉再次之,另有宗员等五校副手假校尉数人,其余各部主官均为军司马和别部司马,以及其副手假军司马。
卢植招集各部将官商议军事,并不是最后的安排和指挥调度,级别自然不会太低,最低级别的都是副部级的假校尉。
蔡铭作为监军,虽然军职上略逊卢植半筹,但还是与卢植共坐主位,卢植做东向左手位,蔡铭坐右手位。
蔡铭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卢植与众人讨论军务。
当听到宗员说明天要去挑了张梁时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段时间虽然蔡铭并没有怎么参与军务,但是蔡铭可是看得明白,对军中校官也都有了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宗员为屯骑校尉,虽然并不怎么出色到也中规中举。至于武力方面就差得更远,也就勉强同以前的刘辟龚都差不多,顶多算个三流末武将。而张梁在历史上可是以勇武著称,有黄巾第一高手之称,还在后期的黄巾第一高手管亥之上,三国类游戏设定中武力有八十多,在三国那些名将牛人还未登场的情况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看来这一路征战的胜利,已经让这些人心生骄傲之心了。可是这里可不是一路上那些乌合之众,领军的首领也不是那些历史上都没有留下名字的无人之中所能比拟的。
张角三兄弟不说,以张角的弟子张牛角,褚燕(张燕),郭太等为首的在黄巾起义后被剿灭后依然纵横冀州、并州的黑山军和白波军众将。想想他们能够在起义失败后不但能够逃脱被剿灭的命运,还能在之后死灰复燃重新起事,朝廷屡次镇压了而不得不招安,就可看出他们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些人里面随便出来一个都够宗员喝一壶,若是遇到张梁,张燕,杨凤,于毒等人,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蔡铭虽能知道,但是这些话却不好说,只能在以后的单挑中多注意些。否则的话,浦一交战,就折掉大将不但对军心不利,恐怕也不用等左丰来索贿,进谗言,卢植就得被换掉。
宗员见到卢植点头,脸上露出得色,自己的作为不但符合了先行立威的战略意图,又能满足自己的私心。
作为卢植副手,宗员自然知道此次先期的战略意图,所以暂时贼首张角的主意是不能打了。同时作为北军五校尉之首,又是军中第一高手,宗宝自然希望能够在此次剿灭黄巾之战中立得战功,封侯授爵,光宗耀祖。
可惜前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乱军,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能够逮住一条大鱼。宗员早就听说黄巾军的二号人物“地公将军”张梁却是个颇有勇力的号称黄巾军第一高手的战将。
两人都是第一高手,宗员自然记在心上,心想:那张梁乃是张角的二弟,所谓的黄巾第一高手多半是人家顾及身份让着他得来的,就算懂得一点武艺,但是如何能与自己这等世家大族,经过名师指导的正规将军相比。就看一路上的那些黄巾乱党一遇到自己的正规军就溃败就可看出。如此既有身份,又是软柿子好欺负的对手,如何能不让宗员喜欢,并引为首要目标,怕被别人捡了先手。
可是就在宗员自得之时,却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蔡铭皱眉,和坐在自己对面右手上首位的傅彤一脸不屑的样子。
宗员心中大怒,本来每次看到坐在卢植副手位的蔡铭就来气,又见到蔡铭在自己说道要斩杀张梁时皱眉,和傅彤的不屑,这明显就是对自己不信任,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嘛!
本来自己作为北军五校之首,虽为校尉,但实际上地位不下于一般杂号将军,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北中郎将卢植。就算不能于卢植同列共坐主位,但也是主位之下的唯一上首位。可是这小子一来不但年纪轻轻就坐在主位压自己一头,就连其带来的不过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也以监军、行建威中郎将的辕门官的身份与自己同坐左右两上首位的右手上首位。
你说你蔡铭自己年纪轻轻,又有宦官背景坐在自己前面也就算了,可是你也不该这般消遣自己,令命一个还没自己儿子宗宝大的半大孩子来消遣自己。自己可是青州北海与孔家并列为两大世家的堂堂宗家的家主,现在却要与这般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并列。这叫宗员怎么不会心生不愤。
宗员心中不满,在加上这段时间蔡铭一贯低调,并没有感受到监军大人的威严,不由得头脑一热,冷唇相讥道:“据说蔡大人守孝三年,夏炼三伏,冬炼三九,勤练武艺,想来武艺必定不凡。今大人即为建威中郎将,明天正好亲自斩杀张梁,为我军建立威势。”
蔡铭意外的看着一脸不忿的宗员,没想到对方既然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监军的身份,既然敢主动挑畔自己。
面对宗员的挑畔蔡铭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否则自己监军的威严何在,还如何能镇住其他那些本来就因为自己年轻而对自己不忿的北军校尉。
而且宗员正是蔡铭立威的最好人选,一来此人身份足够,目前军中的三号人物,但也仅仅是三号人物,与卢植和蔡铭在官职上差了一个级别,正好是蔡铭自己目前的官职就可以压服,并不需要借助宦官的威势自己就完全可以拿捏的。另外宗员并不是什么士人清流中的名流,就算蔡铭教训了也不会引得士人同仇敌忾不怕引起其他什么不好的负面影响。
蔡铭瞄了一眼犹自自得自满,不知道已经大难临头的宗员,质问道:“宗校尉可是对本官不满?世人皆知道我蔡铭乃一书生,蒙皇上不弃召为博士,今又委于重任,为讨贼大军的监军,监察军机。宗校尉却让我一书生去斩杀黄巾乱党的第一高手,不知道宗校尉是让本官去斩杀张梁还是送去让张梁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