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有个全职的家庭主妇长期忍受丈夫的冷暴力,心情抑郁却得不到发泄,家人朋友看到的都是表面,只觉得女人太过无理取闹。女人提出过离婚,但父母孩子以命相逼,丈夫坐看笑话,加之没有经济来源的她只能妥协。
自残、自杀过,都不得果。慢慢的,男人肆无忌惮,冷暴力继而变成了拳脚相交,但男人很聪明,把自己摔更惨,所以更多的指责加诸在的是女人身上。
终于有一天,她给自己的丈夫下毒,男人死了,女人被以谋杀罪起诉。
盛阳问江笑笑,“你说这个女人就真的该死吗?”
江笑笑交叠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她抿紧嘴唇难过地埋下了头。
看着那样的她,盛阳感同身受,知道她被情感和理智拉扯,年轻的他曾经也是如此。
所以,当年他在执行命令逮捕女人时,迟迟手笨得打不开手铐,却是那个女人温柔地接过手铐自己给戴上去的。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象牙塔里时想的那么简单和纯粹。
年轻的勇士最终会在磨炼中被淬骨重塑。
或许,2036年的江笑笑就是经历腥风血雨之后重生的那一个。
“你……是不是也跟她讲过这个案子?当时的她,怎么回答的?”在自己内心找不到答案,便好奇那个时候的江笑笑会有怎样的答案。
可是,盛阳却摇头。
因为他未曾告诉过江笑笑这件事。
当时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他虽然有倾诉的欲望,可同样也不想打破江笑笑对于这个世界的美好憧憬。
或者……是希望她做梦的时间更久一些。
嘟!
车后一声喇叭的催促将盛阳从回忆的坑里拉了出来,右脚踩住了油门,车轮重新转动了起来。
但对于这样的答案,江笑笑却不满意。
嘟起嘴来,看向窗外,闷声道,“看,她果然跟我是不一样的,你可以讲给我听,却心疼她不给说。”
这能一样吗?盛阳实在跟不上江笑笑的脑回路,但觉得解释也是浪费口舌,所以选择了沉默。
装高冷。
但,在江笑笑眼里就视作了默认。
于是,她跟着便继续嘤嘤地说着,“所以你喜欢她那样的,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咯。”
“……”这是道送命题,盛阳装作没听到,脸上还摆出一副子臭脸。
本就是壮着胆子的阴阳怪气,江笑笑自然没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是以,两人默契地关闭了交流的窗口,目光转向不同的方向,在繁华的街头沉默着。
由西至北,四十来分钟的车程被下班高峰期成功耽搁到了两个小时。
回到滨江小镇的时候,华灯初上。
江笑笑从盛阳的车里下来,眼角的余光扫到同样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隐于夜色之中。
她扯了扯嘴角,鼻孔鼓鼓的颇为不屑。
“走啦。”背对着车门,张牙舞爪似地挥挥手算是作别。
可,短促的喇叭声又忽然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