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骑了许久,久到天亮,久到下起了细雨。烟雨蒙蒙,为世间一切铺上了一层薄纱。
钟离月竹现在感到有些疲惫,任谁如此都会累个半死,钟离月竹此等情况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翻身下马,拉着那匹浑身洁白无一丝杂质的白马,撑着书红颜特意为她准备的写有诗篇画有墨色寒梅的油纸伞,走在江边。
“嘿,那边的年轻人,快过来吧!”江海碧波荡漾,旁边还有着青山环绕,江面上有一小船,上面还有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翁。他穿着蓑衣,戴着草帽,黑色的布衣穿在身上,白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啊。”钟离月竹应了一声,将马拴在旁边一棵树上,撑着伞飞身落至船艄。
“老爷爷,你有何事。”钟离月竹还是挺尊老爱幼的,毕竟出身名门,尽管背负血海深仇,却是举手投足间既带有江湖中人的一股子逍遥意味,又带有名门大户的贵气,再加上她自身冷如雪寒如霜的气质,让人更是纷纷侧目。
那老翁爽朗一笑道:“不敢当,不过我倒是真有事找你。”
老翁走到船头,又道:“你说是吧,钟离府唯一的遗孤——钟、离、月、竹!”
钟离月竹眼底寒光骤现,剑已出鞘三分之一,剑光闪烁。“你是谁!”钟离月竹质问道。
“你不该对我如此,你的剑,应该对准你的仇人!”老翁负手站立。
钟离月竹并未将剑收起,然而那冰冷无情的气场已经淡了不少,“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谁。”
老翁道:“不错,她,就在你身边。”
“谁。”钟离月竹并未因此失去理智,仍是那样,语调丝毫不起波澜。
“现在你还不能知道。”老翁转过了身,道,“时机还没有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