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路打怪打过去,然后大力宣传你的名号,叫全天下人都知道,这块地盘被你承包了。
走了大概半天,你们终于遇见了一个村落,你赶紧从背包里掏出自己做的旗帜来。
兄弟们立马看向你。
早上做旗子的时候,你脑中只能想起来祖国母亲的红旗,但是你当然不可能在游戏里复制五星红旗拿来挥,那样太不尊重了。
于是你干脆叫舞子随便拿了块布过来,又叫憨子给你打了‘藤原草’这几个大字上去,一面淡紫色的,印着藤氏家纹和你名字的旗帜就这样草率地诞生了。
你举着大旗走进村,可惜这里的村民们不识字,只能认得你旗子上的藤氏家纹。
在村长的带领下,大家都喊你藤姬。
行吧,也蛮好听,你也就接受了这个称号,“我远远看过来,就发现你们村被一股不详的黑气笼罩……”
你巴拉巴拉一顿忽悠,村民们显然把你当成了除妖大师,村长和你哭诉,他们村子里的男人去后面那座雪山打猎,总是会离奇失踪。
你看向村子后面的雪山,一笑,“我会处理此事的。”
村民们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你,就在这时,两面宿傩慢吞吞地走到了你的身边。
这家伙走路真慢,现在才跟上来,你突然想起来,两面宿傩一开始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就算分开很远,束缚好像也不会闹事了。
难道束缚的作用也会减弱吗?你皱起眉思考,突然听见几声尖叫。
“是妖怪,是妖怪!!”
刚刚还和蔼可亲的村民们拿起手里的锄头和棍子对你们发动了攻击,女人连忙抱着小孩慌不择路地逃跑,你看着他们惊恐的面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两面宿傩这个家伙,长得是挺吓人的。
锄头眼看着就要砸到你身上了,里梅凝成冰替你挡开,他不说话,只冷眼看着这些村民。
见他空手成冰,村民们更是惊恐,本来还算理智的人也拿起了武器,“他们真的是妖怪,他会妖法!!”
里梅向来是一点就炸,“不可以污蔑大人。”
他和村民们打了起来,就连玉藻前也露出了怒容。
而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nc们太勇敢了,看见妖怪以后没有灰溜溜的逃跑,而是选择提起武器保卫家园。
“这就是你要救的人,一堆愚昧的虫子。”
两面宿傩看起来心情很好,还在笑,四只眼睛看你,里面是不加掩饰地嘲弄,“动摇了?”
你才不稀得理他。
你把里梅扯回来,他毫发未损,反倒是村民们个个挂了彩。
“很抱歉。”
你回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真善美的女主,模仿她们的笑容,“是我的同伴吓到你们了吗?他们有些冲动,但是请相信,我们是好意。”
憨子给你整了个圣母光环,你继续笑,“我出身藤原北家,师承清水寺源信大师,我们这一路下山行走,为的就是斩尽世间妖魔,让光芒照进每个人心里。”
“诸君。”
你闭上眼,双手合十,搞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西幻祈祷方式,“请相信藤姬。”
nc们哪里见过这场面,登时就被你唬住了,村长带头和你道歉,然后面色犹豫地看向两面宿傩。
你牵起他的手,温温柔柔,张口就来:“他也是深受我佛教诲的弟子之一,圣人曰:有教无类,藤姬以源信大师弟子的身份做担保,他手上干干净净,不染血腥。”
你一侧眸,就看见两面宿傩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饶有兴味地看着你,弄得你差点装不下去。
你表演了一通之后,村民们态度大变,还邀请你去他们家里做客,这怎么可能呢,你果断拒绝,然后带着兄弟们往雪山而去。
离开村子有一段路,你才卸掉脸上的假笑,踹了一把路上的小石头,朝兄弟们笑,“怎么样,哈哈,刚刚那个流程不错吧。”
你回头看,没有一个兄弟是笑着的。
里梅脸色阴沉,只有看向你的时候会好一点,“大人。”
他一直玩着手里那块冰,就没散过,“他们对大人不敬,为何大人还要……”
玉藻前也搭腔,“若是主人真的想对他们动手,又何须……”
“行了行了。”
你不想听这些,“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的理想是我的理想。”
见里梅还想说话,你有些无语,懒得上思想政治课,就简单粗暴地随口编了一套逻辑,“他们是弱者,我是强者,强者就该保护弱者,这是责任,是大义,里梅,以后不许和普通人动手。”
里梅和玉藻前被你粗暴的逻辑打败了,你满意地走到后头的两面宿傩身边,想问问他束缚的事情。
你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两面宿傩骂你,“虚伪。”
好家伙,你演得这么像,这都被他识破了?
你笑眯眯的,根本不把他话当回事,反正他又不会在村民们面前拆穿你。
你问他:“束缚的作用是不是减弱了?”
“没有。”
你有点迷惑,皱起眉,“那你现在怎么可以离我这么远,我在舞哉家里那七天,你受到惩罚了吗?”
两面宿傩应了一声。
你问:“什么程度?”
他这才看你,“想知道?”
你点头,当然想了。
他笑:“你自找的。”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剧烈的痛楚就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脏。
好痛。
像是有千亿只毒蚁在啃咬你的每一个毛孔,滚烫的岩浆浇在你的肌肤。
好痛!
痛楚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可是你的大脑根本没法反应过来,你还沉浸在剧痛里,迷迷糊糊往前栽倒,跌进两面宿傩怀里。
他没有把你推开,任由你在他怀里发着抖。
太痛了。
“宿傩。”
你开口才知道自己哭了,你好痛,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喊他的名字,“宿傩。”
恍惚间,你觉得他的声音竟然有几分温柔,“干什么。”
然后,你听见他轻蔑的笑,“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你哭:“呜,好痛。”
两面宿傩低头看你:“嗯,我知道。”
他还在笑,不知道笑个什么劲,“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