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是由清宫造办处制造的?”柳絮拿着一个带字的杯子细看。
“你看,这几件画珐琅杯子,由于施彩较厚,致使纹样有堆凸之感,且出现细小裂纹,这很可能是在白瓷上面直接施彩造成的。
而康熙时的珐琅彩瓷器也有个别,直接在宫中旧藏明代永乐白瓷盘上施彩的,后来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最大的可能还是康熙时期。”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就算这四个杯子上面都有一个字,正好是‘万’、‘寿’、‘长’、‘春’,也不能证明就是清廷造办处制造的吧?”秦明月道。
“康熙时还有一种宜兴紫砂胎画珐琅器,现多收藏于弯岛故宫博物院,当时称为‘宜--兴胎画珐琅’,造型有执壶、提梁壶、盖碗、盖盅等。
装饰题材多为花卉,有直接在紫砂胎上彩绘的,也有的可能是考虑到紫砂胎不象白瓷那样细腻光滑,就先在胎上涂抹褐色彩作地,然后再进行彩绘,褐色彩的颜色不仅酷似于紫砂的颜色,而且使器物表面的光泽增强。
这种褐色彩仅施于器物外壁,器内则无,你们看这个的胎色是不是不像是白色?这就是紫砂,这个就是典型的宜--兴胎画珐琅’而这两只杯子,跟刚才的那四只,除了胎色,画法和和烧制工艺都是相同的,所以,它们都应该造办处出品。”韩孔雀有点得意的分析道。
“不用这么高兴吧?你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你们看,这六只杯子的留款可不是一样的,连颜色都不一样,干脆这两只跟其他四只的题字都是不一样的。”始终在查看那几只杯子的周美人,这个时候开口道。
“还是周姐厉害。”柳絮嘿嘿笑着道。
韩孔雀白了柳絮一眼道:“这点我会想不到?康熙时瓷胎画珐琅的款识均署在器物外底,大多为‘康熙御制’四字双行红色或蓝色图章式堆料款,围以双方框,框线外粗内细。
个别的如首都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紫地珐琅彩缠枝莲纹瓶,外底印刻‘康熙御制’四字双行款。外围印刻单线方框,还有个别器物如弯岛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康熙画珐琅莲花纹菱花式盘(永乐白瓷胎),外底虽也署‘康熙御制’四字双行红色堆料款,但外围的不是双方框。而且双线圆圈,圈线外粗内细。
至于康熙朝宜--兴胎画珐琅器外底所署款识,一般为‘康熙御制’四字双行黄色堆料款,外围双线方框,个别的如弯岛故宫博物馆收藏的宜--兴胎画珐琅四季花纹茶壶。外底所署黄色堆料款‘康熙御制’四字作‘上下左右’排列,外围海棠花式双线框。
宜--兴胎画珐琅用黄色珐琅料写款,可能是因为黄色能与褐色地形成鲜明对比的缘故,而若以褐色地衬托红或蓝色料款则不够鲜明醒目,所以出现这些情况是很正常的。
你们不会认为这八只杯子是同一批烧制的吧?这些很明显是后人凑成一套的,所以才会这么杂乱,比如这只,这是雍正时期。”
韩孔雀这么一说,柳絮等人全都愣了,就连刚才不感兴趣的李小艺。也凑了过来。
“你说这八只杯子是不同时期烧制的?”李小艺拿起一只杯子,一边看一边问道。
“这是当然,你们看这只酒杯应该是清宫档案中提到过的一只,应该是雍正时期烧制的,雍正皇帝对珐琅彩瓷器的生产给予了更多的关心,并提出颇为严格的要求。
雍正元年(1723年),随着宫廷造办处人员的扩充,以及在雍正帝最信赖的怡亲王(雍正帝的十三弟允祥)的主持下,珐琅彩瓷器的生产在造办处珐琅作积极展开。
但从清代档案记载看,雍正六年以前珐琅彩瓷器的生产进展缓慢。雍正帝对此也不甚满意,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珐琅彩料需依赖西洋进口,数量有限。必须谨慎使用,不得有误损所致。
如清雍正《广东通志》卷五十八记载:西洋国……雍正四年五月复遣使进贡……各色珐琅彩料十四块。又如《活计档.清档.雍正记事杂录》载:雍正二年二月四日,怡亲王交填白脱胎酒杯五件,内二件有暗龙。奉旨:此杯烧珐琅。钦此。
于二月二十三日烧破二件,总管太监启知怡亲王。奉王谕:其余三件尔等小心烧造。遵此。于五月十八日做得白瓷画珐琅酒杯三件,怡亲王呈进。
你们看这只就被就是填白胎画珐琅花卉杯。而且内部还有一条暗龙,没准这就是当年圣旨之中提到的,两件内有暗龙的其中一件。”
“这玩意这么少?连皇帝都得不到几件,这么说我弟弟这次是真的有心了,居然一次给你凑够了八件。”李小艺可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整套,只要少见,这说明自己的兄弟这次所谋者大,所以她有点头疼。
韩孔雀看了一眼李小艺道:“这些东西我很喜欢,就算提出的条件难一些,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