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林子,到处都是雾,看不见了,可一想,有没有眼睛,对自己是一样的。ggaawwx有一阵阴森,凉凉的,一直跟着幽香过来,不知道飘了多久,只是飘,飘。
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候,反而犹豫,害怕了。不再飘,挂在了一棵白碧桃下,聚了好多蝴蝶,都是白色的。是花,还是蝴蝶,哪里分得清,分清了干嘛。没有动,一直没有,可有人动了,慢慢地走过来,就站在这棵碧桃花树下,仰着头,微微皱眉。
“是有人吗?”轻轻的一语,可是,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连风都没有。皱的眉没有松开,目光也没有移开,单单看着,这棵安静的碧桃树。
“姐姐,我来啦——”其声总是先到,萱宜来了。碧桃树的一处,虽然很细微,可确实动了一下,花枝轻轻地颤。
“姐姐,怎么傻乎乎站在,这样一棵傻乎乎的树下?”从后面抱过来,一把抱起了先前的女子。
“又疯去哪了,有没有回碧海山?”被萱宜抱着在打转,声音也像是在转圈。
“我秋海了,让你去,你又不去。”把姐姐放下,还是抱着。
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只顾着笑,只顾着玩的萱宜,摇了摇头,道:“成天顾着玩,哪里像是个修道的弟子?”
还没说完,已朝她吐舌头,满脸的无关紧要:“我本来就不是个道人,我就喜欢玩。而且,我在碧海阁,只是个小小的,再小小的小弟子,没人管我的。”
果然还是说不过萱宜,好像有细声,回过头,树还是树,花还是花,没有动静啊。可是,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萱萱,你看这棵碧桃树,有古怪吗?”
大眼睛看着,酒窝子出现了,笑道:“没有啊。”
“可是。”
“呆和尚——”那个“可是”才说了一,身旁的萱宜忽然奇怪地呼喊,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花树。树还是没有动静,她确信地笑起来,道:“没有人。”
虽有疑惑,还是点点头,被萱萱拉着,一同坐在了树下。不知道哪里找着的红梅果子,很甜,萱萱她摘了好多。
“姐姐,我们去幻境找呆和尚玩。”
“呆和尚是谁?”萱萱她,总说些不明所以的话。
“呆和尚呀,是个会念经的和尚。”
“哪有和尚不会念经的?”
“有呀!呆和尚,有时候就忘记经文,还忘记回古天的路了。”看着明明很奇怪的东西,到了萱宜这,似乎很寻常了。
“我还是没听懂。”
“去了,就知道了。”摇晃起身旁人的双手,若不答应,她就一直摇啊摇,一千年,一万年,摇到那人非答应不可。
大界的另一边,柔子弟子赶赴离幻境之地最近的清虚观,一同行事。听到闹语,有人山坡上落定,原是叶落门的弟子来了。
沿着山道缓行,并不多久,到了两仪道前,朦着烟霭,悬空处木道微露,一阶又一阶,明明断着,可稳当得很。
“师姐,这雾是阴,木道是阳?”有弟子疑惑。
“我也不清楚。”回道。
“哦。”嘴巴微张,点着头,沿着木道往低处走,有一块木牌,写着:王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师姐,道就是心吗?”又开口问道。
“小安,为什么这样问?”也问起。
“象由心,不是唯心是道吗?”圆圆眼珠子闪烁。
“什么都是道的。”笑起来,她小些的时候,也一直执着什么是道,但长大了,渐渐发现那都是不必要,也不重要的,只摸摸小安的脑袋道:“一切皆可为道,哪怕是空。”
“有空道吗?”小安继续发问。
“那个七玄山的李柱子,你还有印象吗?”她问起。
“有的,有的,那个小师哥好厉害。”眼里尽是崇拜的意味。
“我觉着,他修的就是空道。”看着眼前又现的空道,思索着。
又有木阶,并排着,男修在左,女在右,可见对方,迷迷蒙蒙,似隔一座墙。
“师姐,我看的见你。”忽然笑起来,可这片紧张的气息中,不能有的,戛然断掉。
“惘惘然茫茫雾色,迷迷津悠悠古道。”他忽然说道,是得道了吗?
两仪道的尽头,浓浓古意,石子铺成的太极阵,仍旧看不出个阴阳。一回头,方才的木道只能看见一丁点,走过来,也许就不能回头了。
“这里就是三真山了。”自言自语着,抬头环顾,就像是站在谷地中,四周皆是困着自己的囚笼。
“花落静水,水流低处。”却想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