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家里温和谦逊的贺卿会性情大变,把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人心惶惶,最后还是贺钧开口才劝住他。但往后家里再也不敢给贺卿安排亲事,是好是坏,全由他自己做主,所以当他幡然醒悟带了个小姑娘回家时,哪里还有人反对,尤其是贺母,小心护着,生怕一不小心儿子就没了。
“贺卿,明儿是周末,叫小染来家吃饭,你看如何?”
“随你。”
丢下这两个字贺卿就径直上了楼,贺夫人脸上的笑容僵硬着,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搓搓手转而对着贺钧责怪他回来也不带着媳妇孩子。
贺钧知道母亲心底难过,低声下气让她数落一顿,然后宽慰宽慰她:
“妈,贺卿就是这破脾气,你甭搭理他。”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看着母亲伤心落泪的样子,贺钧是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贺卿以前是什么样子?恐怕贺卿自己都忘了。
贺钧进贺卿书房的时候,贺卿正在煮茶,听见声音,他只是抬眼看是什么人然后低头继续清洗茶具。
“我听他们说,你准备订婚,可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贺钧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取茶叶的贺卿,他半垂眼睑,专注着,拿着茶则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眉头舒缓,薄唇抿成一条线,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们贺家的男人都爱茶,唯有贺卿会茶艺,而且泡茶的功夫比专业的茶艺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投茶、冲水、洗茶、泡茶、分茶……
每一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人身心舒缓,水烟袅袅,茶香四溢,贺钧知道这是云南普洱。
普洱茶属于禅茶,古有“茶禅一味”,说的是茶中有禅机,每一道程序来源于佛家经典,启迪佛性,昭示佛理。
这些都是贺卿以前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贺卿是否在心里又将那些佛理细细研读了一遍,但他知道贺卿心里有道坎,不管读多少遍都是徒劳。
贺卿将茶放到贺钧面前,贺钧弯腰前倾,手刚拿到青瓷杯就听见贺卿不疾不徐的开口:
“还回得了头吗?”
“她不是回来了吗?”品茶,这茶没了人心,失了不知多少味道,贺钧放下瓷杯,“贺卿,你若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你也少做些混账事,不要坏人前程。若是让爷爷知道,少不了你一顿鞭子。”
“二哥,你当真是呆在深山老林里?”贺卿调侃道。
“甭管我在哪,把你自己的身份给我摆正了,男人要有担当,朝三暮四,成何体统!”
贺卿收敛了笑容,抿唇不语,他的确不成体统,占着别人男朋友的位置,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他一向自制力极高,唯一的失控就是季诺白。
季诺白是他心头的那根玫瑰刺,拔了,心就缺了一个口,再也不完整;不拔,一碰就疼,痛不欲生。他恨,却又忍不住想靠近,哪怕当初发生那些事情,他依旧情不自禁的想着这个女人。所以他后来身边的莺莺燕燕或多或少都会有她的影子,而这些影子里最像她的只有莫小染。
他承认自己是个混账,明知道莫小染深陷其中,偏偏不肯拉一把,依旧冷眼旁观。说他冷漠也好,洁癖也罢,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个人,她走了,他的心也就死了。
他自己都捂不暖和,更何况别人。
昨晚上和二哥聊到凌晨,第二天早上贺卿有些起晚了,下楼时,家里只有贺夫人。车祸后他与家里人有些生疏,和母亲也没什么话说,道了句“我走了”拿着外衣就准备出门。
见儿子要走,贺夫人上前拦他,说是让他陪着她去逛街。
“我今天有事,下次吧。”
贺夫人心里苦涩,却是笑得慈爱把他送出门。看着他开着车消失在视野,贺夫人的嘴角落了下来。
他永远都是这个借口,因为她当初做错了事情,以前和自己最亲近的儿子现在和自己最疏远,贺钧安慰她说,贺卿就是耍耍孩子气,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是,五年都过去了,他还是淡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呼啦啦,今天的更新来啦~\(≧▽≦)/~
话说二木都要成补作业专业户了,好丢脸qaq
这章卡了我好久,昨晚想到一两点都没敲出个几百字,今天上课修修改改,折腾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各位看着如何?
贺三戏份略少,所以二木偏心给他多加了一丢丢的戏份,你们不要见怪啊,mua~~~
你们要不要猜猜城北新地花落谁家?(☆▽☆)
好困,晚上还要看书,容我补个觉先(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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