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围裙,赶忙走到座机旁拨通了少爷的电话。
“少爷,不好了,安小姐跑出去了。”
“什么?跑了?”寒莫染一脸铁青,也顾不得对面穆雪怡那难看的脸色,“让人去找!”
穆雪怡本来好不容易约到他,想把事情说个清楚,她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然而寒莫染始终都是心不在焉。他似乎是太喜欢无视别人了,她心里的委屈泛滥的越发不可收拾。
男子焦灼的神情表示,他是很在乎那个人的。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薄凉,冷漠果然都是男人们的本性吗?还是说她至始至终都信错了人?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扎进她的肉里,但是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意。
有人曾跟她说,如果是朋友的话,开心的话要说,讨厌的话也要说,只有这样两个人才可以真实地相处。但是现实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呢,她的鼻腔里全都是酸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连肺腑都是冷的。
“她……是安笙么?”她对上他清冷的目光,语气也是冰冷。
寒莫染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事物,他的眼神是那么漠然,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一样。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反正跟我结婚的人是你。”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丝毫温度地。
他的话无疑让穆雪怡整颗心都感到一阵生疼,她费了那么多心思靠近他,只希望他们的距离可以拉近。但原来,他们的位置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在得知他要结婚的对象是他时,她就美滋滋地开始计划自己的婚礼,还让安笙来做她的伴娘,还美其名曰“帮她物色美男”。殊不知,她的好友却跟她的未婚夫竟然联合起来骗她。
“你对她……是玩玩还是……爱?”
爱?
寒莫染轻笑起来,手里的铂金打火机与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穆雪怡的耳膜,她稍稍挺直脊背,做出一贯的名媛淑女的模样。她掩盖住狼藉的心情,却再也没有丝毫食欲,一桌子的饭,只有寒莫染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他从来无所谓的紧,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有人因为疼痛而去仇恨别人,而有人因为疼痛变得痛苦绝望……
大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大地,穿着单薄衣服的女子正是从别墅里逃出来的安笙,她赤着脚狂奔,紧咬着的唇瓣因为用力而泛白。
妈妈,你要等着我,这一次我绝对会找到你……
她笑着,却满是悲凉,尽管雨水将的衣服全都浸湿,但是脚下的步伐依然没有停止下来,这一刻,她突然萌生了对未来的向往。她要带着妈妈一起离开,至于寒莫染,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再无牵扯恐怕也是如了他的愿吧。
她的睫毛上全是雨滴,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水滴调皮的从天空中落入她的发间,然后顺着发隙坠落,趟过裸露在外的肌肤。眼角烫过的泪水夹杂着雨水,让人分不清她的悲伤还是发疯。
一抹纤细的人影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狂奔,有车子急速驶过,将她原本就湿透了的衬衫又染上泥垢的颜色。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漫天的大雨,顿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
“小姐,坐车吗?”
的士司机打着喇叭,在她面前停下。
安笙本想摇头,可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宁姝说不定回家了……
寒莫染没有找到,可说不定是宁姝故意躲着他。
这样一想,安笙便坐了进去。她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的景色,下一站是怎样的还是未知。
牛仔裤里的手机沾了不少水,但依旧拼命的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本不想接,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响声,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开口:“小姐,你手机响了。”
“哦。”安笙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见手机的未知号码。
迟疑之后,接通。
“喂。”她一出声,声音竟已沙哑。
雨滴啪啪啪的打在车窗上,电话筒里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虽然模糊但又那么熟悉。
安笙忽然睁大了眼睛:“妈!”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越过磅礴大雨,在安笙耳侧响起,“阿笙,快离开寒家的人!”宁姝直接入主题,着急而又迫切。
“妈,你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快离开他!”宁姝声音颇为激动,从始至终都不忘离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