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容不耐烦的点点头,几个护士正好将宁姝从手术里推了出来。
“妈……”安笙拉着哭腔扑了过去。一夜而已,她居然差点失去这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安笙,你冷静点。伯母一定会没事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去救她。”
鹿容的话如同一记强心针般让安笙陡然清醒了过来。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着叫:“鹿容,你一定要救我妈,无论叫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肯救救她。”
鹿容楞了下,转瞬点头。
有了鹿容的承诺,安笙才总算是放下了几分心。就这样两人匆匆的赶到了病房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宁姝。
而鹿容就乘着这段时间去为宁姝的疾病奔波。几个电话之后,他就见到了脑科方面的权威。也就是之前寒莫染为宁姝找的那个医生。
说来也是巧,宁姝的主治医生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又见到自己治疗了那么久的病人。尤其是这一次委托他来看病的人,居然已经不是寒莫染了。
不管如何,安笙总算是在24小时候,听到了关于宁姝病情的准确报告。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比较之前的病情,只要好好治疗,她就一定可以醒来。但这一次,就连王医生这么权威的专家都说,就算是给予最精心的治疗,她也未必可以康复的起来……
此时的COL高层,寒莫染手里的钢笔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
电话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王医生。
之前宁姝的主治医生。
在接起的瞬间,钢笔被他抛出手心,在桌面上咕噜噜的滚动,最终掉在地上……
地窗透进来的橘红色光芒里,泪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她不过是想要和妈妈一起好好开始新生活罢了。难道这样的想法很奢侈?
“吱呀”门扉仿佛是被打开了。安笙虽然听见却仍然一动不动。她以为是医生或者是鹿容。无论是谁,现在的她都无心理会。
可是下一刻响起的声音却叫她不得不回头。不知道几何时那已经变成了本能。
“还没死?真是命大。”
冰冷刺骨的声音让安笙收回的泪珠忽然再次坠落。怕被他看见,她迅速的转过了声。“寒先生,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刺激我,大可不必。”
寒莫染本来坚冰一样的面孔,出现了微弱的变化,他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道:“怎么样也是我花了大力气救治的人。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不该过问下?”
一句话将安笙压抑的痛苦彻底点燃。她狠狠的咬着唇,颤抖着肩头想要压下那即将决堤的崩溃,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和你没关系,请出去。”
寒莫染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孔,如今那双眸子早已经燃了火。
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听王医生说宁姝再次病发住院,他好心好意来看看她。换来的却是她这如同疯了一样的刻薄话语?
他真是该死!昨晚的刺激还不够?他是缺爱还是脑子进水,才会不放心的赶来看看。
寒莫染的气愤喷薄而出,几乎是本能的,他几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如同从前一样狠戾的捏住,拉向了自己脸颊。
“安笙!不要说我没有愧疚过!现在我才发现,那些愧疚简直是多余!你要的只是痛快淋漓的报复!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养了三年的女人,居然是匹狼!”
“狼?”安笙惊愕的看着他。片刻忽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对!没错!我做狗做太久了!寒莫染,如果陌生人还不能让你我再无瓜葛。我宁愿成为你的敌人!你滚!我再也不是你的宠物了!我是狼,会咬人的狼!”
“你!简直不可理喻!”寒莫染冷酷的说着,高高扬起了手掌,如同过去一样的随心所欲。此时此刻,安笙本应该也像过去一样逆来顺受,被他虐待之后再给一颗糖,短暂的忘记他禽兽的一面。
可是在目光接触到病床上的宁姝时,安笙瞬间清醒了。电光火石间,她狠狠的抓住了他即将落下的手腕,真如狼一样的咬在他的手腕上!
寒莫染只是本能的挣扎了下,转瞬睁了睁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他就那样看着,也不去阻止,带着惊讶以及说不清楚的情愫。
安笙发狠的咬着。就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彻底还回去一样。直到嘴里嘴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陡然提醒了她这样做的后果。
她惊觉般的快速后退。
以她对寒莫染这些年的了解。平时违逆了他的意思,都得不到好果子吃,更不要提伤害了他宝贵的身体!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想逃,却没料到,只退出两步,就被他狠狠的拉进了怀里。她奋力的挣扎着,因为恐惧身体都开始颤抖。
就在此时,寒莫染忽然用温热的手掌拖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将她牢牢的禁锢住。
安笙愣住了。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擦去那细细血丝。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鹿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么?现在的寒莫染不该是大发雷霆吗?不该是掐住自己的喉咙,置自己于死地吗?为什么却会感觉他的怀抱这样坚定?
“安笙!”推门进来的鹿容,惊讶的叫出了声。
病床旁的两人过分亲密的举动,在鹿容进来的一瞬间变的更加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