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命令的侍卫回来了,手中端着安娜血淋淋的人头。
女子美丽的容颜还留在脑海,可顷刻间却能让七尺男儿吓的尖叫。有秽物的腥臭污了清平宴的花香与酒香,皇上不满的蹙眉,安公公极有眼色,“还不将人带下去,脏了圣上的眼睛!”
令行禁止,侍卫当即将人押走,使臣心灰意冷的像是行尸走肉,可等待他的并不是斩首无门,而是潮湿的牢房……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皇上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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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关内,各方英杰以最快的速度齐聚一堂。唐门营内,唐柒、钟凌风及唐家各位长老围坐在长桌前;除此外,寒水宫的大弟子和钟灵玉都在赶赴紫荆关的路上。
紫荆关的消息闭塞了太久,乍一爆发的问题让这些人都带着一脑门子的疑问。
唐柒是恼火的,已经架好了“枪炮”准备着:“玄机长老,为何不曾飞鸽传书?”
只是,理智点想,事态突变,除非玄机长老叛变,有意隐瞒,否则怎么可能没有飞鸽传书?
果然!
“门主大人,从凤琉姑娘下落不明至今,我等前前后后送往京城的密信十数余封,此事,坐在诸位皆可作证。”
这话有许多言外之意,其中一重是说:即便他玄机叛变,总也不会全长老会都叛变的。
可其实,玄机长老始终等不到京城消息,又怎会想不到是有人从中作梗,截了送往京城的书信,只是,他家主子那样子质问,这样的怀疑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显得不合适了,像托辞,有混淆视听之嫌。
钟凌风是理智的,听着这渐渐变了味的议论,他插嘴了:“凤家撕毁约定,是以何为由?”
做事总要有点由头才好打出旗号,他想知道凤家究竟拿住了什么借口。
问起这个,长老会诸位的脸色都变了,极为愤慨:“那凤家小儿言我唐门送往凤家的暗器暗藏炸药,还说我唐门暗器皆为残次品!”
“不可能!那批暗器不可能有问题!”唐柒的反驳斩钉截铁,笃定异常,可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耗下去,转而问道:“那心儿又是怎么被抓走的?”
“凤家借口暗器爆炸一事,开始对唐门子弟还以报复,频繁有唐门中人被杀,身上都被留下了一个飞龙走凤的“凤”字。”
“好生嚣张的做派!”唐柒虽然怒火中烧但并不是没了智力,方才玄机长老那不软不硬的钉子还有凌风的转移话题他都明白,当然,此处他也一样听出了疑点。
“只是,激怒唐门的嫌疑未免太重了,好像是有意奔着破坏何谈来的。”
终于这样的怀疑从唐柒口中说出来了,那么玄机的很多猜测也都能顺利的展开了。
“吾等亦是有此怀疑,故,并未盲目与凤家厮杀,而是嘱咐门下弟子多加警惕,同时展开调查。”
“只是,始终无迹可寻,反倒是趁着营内空虚,掳走了心儿小姐……”
说到此处几位长老都满面惭愧。
唐心是个痴儿,整日里除了摆弄暗器什么都不做,而门主将小姐托付给他们了,可他们却将人看丢了,而原因则是:因为小姐是个痴儿,所以他们从没有真正在意过她的存在,以至于一出了事,他们就全都忘了要保护好她。
看着诸位的惭愧与自责,唐柒本就闷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下子烧得更旺了!
真是烦透了!他也好,这些长老们也好,为何就不能做得周全一点呢?后悔、自责……这些东西有用吗?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糟糕,凌风暗暗叹息,再一次插话进去:“玄机长老,您之前说凤琉姑娘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冰封的水面被一锤子砸碎,那股子让人压抑的东西无声消散,只剩下唐柒一个人还在生闷气。
“此事也没有查到确切的消息,只知道凤琉姑娘是在爆炸那天夜里不见的,也不知她是自己离开了,还是……”
“凤家来人了?”这是钟凌风的猜测,但是他觉得十有八九。
“是,凤家三少和十少都来了。”
钟凌风不再发问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两位公子与毓筱之间的那点事儿,他有意查了,知道一些。凤伞定然是将妹妹凤舞的死算在了毓筱身上,而至于凤昰……怕是哪个男人被女人折了那里的“尊严”,都会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吧,更何况,毓筱还从他手上骗了一座凤凰楼!
说起这凤凰楼,钟凌风忍不住浅笑,这凤昰公子可当真是酒囊饭袋一枚啊!
外人悉知,凤凰楼并非只是一座青楼这般简单,连朝中不少大臣也都曾在凤凰楼买卖消息,亦或者被抓住把柄,重金封口……
凤家速来对自家的权势极为自信,也从未想过会丢了凤凰楼这个情报收集所,所以连预案都不曾备下!
数百年的努力就这么被斩断,于凤家在京城,就像是断翅之鹰!
简言之,就是凤昰其实捅了大篓子,所以,他此刻正战战兢兢的想着怎么能挽回点什么,哪怕只是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