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尘没忘江恋也曾用这个当做交换的条件,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现在就是要这些破坏他和苏晚璃感情的人,最好一个个全都消失。
看着梁以凝涨红发紫的脸,祁慕尘的脑海里忽然响起苏晚璃当时焦灼急切的声音:“祁慕尘,不要一错再错。”
不,阿璃,我不会再犯错了。
你不喜欢我做任何触及底线的事,我就不做。
梁以凝已经被掐得快要断气,那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要去见上帝了,但祁慕尘松手了。
她趴在泥泞上大口喘气,抬眸看到这个如同撒旦一般,居高临下睥睨自己的男人,她瑟缩成一团。
“我,我不会再去找慕千璃的麻烦,祁少爷,放,放过我……”
祁慕尘阴鸷的目光没有温度的剜着瑟瑟发抖的梁以凝,“江恋跟你说过些什么?”
梁以凝咽了口口水,“她说,说你中了一种慢性毒素,快活不成了。”
“还有呢?”
“还有……”
梁以凝贼眼转了转,还想着转移话题,可祁慕尘酷寒的气息笼罩下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急忙慌慌张张的开口。
“还有她之前告诉我,说,说让你放火烧慕家的事,其实是她找人做的!火,咳咳,那火其实不是你放的!”
闻及此言,祁慕尘仿佛一下子被点穴了。
他站立在风雨中,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知觉,眼中仿佛浮现那晚慕家被熊熊大火包围的画面。
梁以凝看着毫无反应的祁慕尘,迅速的爬起来,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雨势逐渐变大,祁慕尘在雨中伫立了好久,忽然笑了声。
他那显得病态的俊容上溢出一抹无法形容的苦笑。
火不是他放的?
烧毁慕家的那一把火不是他放的?
他闭上眼深想,但关于那天的事,他好像缺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慕家失火前他做了什么。
他买了两束花,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拖着越来越疲惫的身躯,来到司画情和慕贤的墓碑前。
虽然火不是他放的,令他的罪孽没有那么深重。
但慕家的毁灭,仍然间接和他相关。
他依然难逃罪责。
祁慕尘失去光泽的深眸,歉疚的望着墓碑上的刻字,轻启薄唇,“爸,妈,千璃我已经托付给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你们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去向你们赎罪,很快。”
……
苏晚璃睡了一天一夜,才完全退烧。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祁慕尘,但回应的是关机的提示。
她找到景然,想用景然的手机打祁慕尘的另一个号码,可同样也是关机。
从这一天开始,苏晚璃彻底的失去了祁慕尘的消息。
她每晚都去婚房别墅蹲守,但再也没有等到祁慕尘。
她甚至开始期待下雨,每当下雨她就有意无意的想去淋雨,幻想自己发烧感冒的时候,祁慕尘能出现,可转瞬秋末冬初,那个男人,再也没有现过身。
苏晚璃埋头工作,想要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想麻醉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没有祁慕尘的消息,那就是个好消息。
她还能幻想他还好好的活着,还能和她仰望同一片天空。
从景然那儿得知,江恋和江御都被转交到F国,准备进一步审讯,苏晚璃心中的仇恨尚且得到一丝缓解。
她恨江恋,恨不得这个女人尽快被处以死刑。
尤其是看到如今还不能再开口说话的宝贝女儿,她恨不能亲手制裁那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这天苏晚璃是想正常带祁予温去做心理治疗的,刚出门,却看到了江孜枫,他好像在那儿等了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