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老皮匠那人啊?他把责任全怪在我的身上,跑来我这里大吵大闹了一顿。”白玉轻咬碎牙道:“如果不是他及时站出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老皮匠跑来县里找白玉闹事,坐在她的办公室撒泼耍赖不肯走。
老皮匠四处宣扬,是白玉让他一家家破人亡,没有她介入他们家,他们家过得幸福美满。
老皮匠说,白玉仗着干部身份,欺侮他们一家残疾人。如今他儿子坐牢,儿媳妇要离婚,两个孙子无人管。如果县里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将两个孩子送到县里来,是死是活,他一概不管。
老皮匠曾经在洪山镇政府找过麻烦,被许一山一吓,从此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现在他跑来县里找白玉麻烦,白玉却束手无策。
更让白玉寒心的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解围。大家都躲着看热闹,似乎要看她出丑。
白玉能顺利进入县妇联,谁心里都清楚与段焱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们不敢当面指责谁,就只能暗暗等着看热闹。
不知是谁将老皮匠来白玉办公室闹事的话传到了段焱华的耳朵里,段焱华亲自赶了过来,严令老皮匠在三分钟之内消失。否则......
当时,段焱华贴着老皮匠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话,老皮匠当即脸色变得如同死灰,灰溜溜一声不吭走了,从此再没露面。
没人知道段焱华说了什么话,事后白玉也问过他,但段焱华只是微笑,始终不肯说出来。
“阿丽现在在哪?”许一山好奇地问。
“还能在哪?”白玉哼了一声道:“我们都被他们两个骗了。”
“你是说,她还是与张志远在一起?”
“除了他还有谁啊!这个张志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么会演戏,我担心阿丽被他骗了啊。”
许一山笑笑道:“不至于。再怎么说,人家张志远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为了她阿丽,张志远愿意抛头露面替她出头,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没坏心呀。”
白玉嘟嚷道:“你们男人,有一个好东西吗?都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
一句话说得许一山红了脸。
白玉也许是无心之说,但在许一山听来,却是无比的扎心。
“你说阿丽这个贱女人,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不嫁,你偏偏选个有妇之夫,她就不担心被人背后戳脊梁骨骂呀?”
话一出口,白玉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她耷拉下去头,双手蒙了脸,眼泪便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我不是没资格说别人啊?”她抽泣地问许一山。
许一山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女人一哭,他的心便会乱成一团麻。
他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生怕一句话没说好,触到她的隐秘痛处,让她更加痛苦。
他只好沉默,默默地陪在一边,等着她自己从痛苦中走出来。
很快,白玉便恢复了常态。
她羞涩地看着许一山笑了笑,自责道:“你看我这是怎么了?真丢脸啊,一山,你没怪我?”
许一山摇摇头道:“没有。”
白玉便轻轻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呀,以后别蒙着头往前冲,要防着别人暗箭伤人啊。”
许一山笑道:“我胸无大志,谁伤我?”
白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缓缓摇头道:“一山,你这人太单纯,我觉得你从政,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