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伸双臂,将江月昭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江月昭惊得轻叫了一声:“唉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么早就回来,你一定很累了。别乱动,这里没有外人,不怕的。”容毓飞柔声说道……
容府上下,几乎每一个人,都因为江月昭地回府而忙碌着,兴奋着。容家几位主子的欣喜,显而易见地挂在脸上。下人们也因为这位善良的大少回归,而奔走相告,快乐地忙碌着。
锦蕙院已经烧了,江月昭回来后,就安置在苍芜院。容夫人吩咐仆人们,将苍芜院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番,翻遍库中所有珍奇物件,只要估摸着江月昭会喜欢,就毫不吝惜地往苍芜院送。
容尚天更是高兴,他不能象老太君和夫人一般,时时去探望江月昭,就从外面淘弄回来各种稀有贵重的补品,让容夫人安排厨房炖给江月昭吃。
老太君此时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不但免了江月昭的晨昏定醒,还时不时地忍不住,自己跑到苍芜来,拉着江月昭絮絮说话,或者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把手放在江月昭的肚子上,眼中闪着欢喜地光亮。
最开心地,还有容雪儿和周福珠。小孩子到底长得快,半年时间,容雪儿已经长高了很多,说话也象个小大人了。每天清晨,她跟随自己的娘亲来给江月昭请安,就会赖在这里,一天也不肯回去。周福珠也是每日必到,尽心尽力地照顾江月昭的起居,竟然比小秋和小冬做得都要多。
当然,杜小翠也会经常来请安,只不过可以看出来,她因着容毓飞的冷落和疏离而郁郁寡欢,心中对江月昭是存有怨念的。
而容毓飞,被容老爷放了大假,自从江月昭回来,就不曾离开过她地视线。他只要想一想,江月昭怀孕八个月来,颠沛流离,四处奔波,他不曾好好照顾一天,心中就充满歉疚。如今失而复得,让他备加珍惜。他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只管端茶喂药,服伺更衣,走路相携,象呵护一只琉璃娃娃般,捧在手心里都担心会摔着了。
那日江承安夫妇来探望女儿,看到容家对女儿这般爱护,非常吃惊。江夫人拉着江月昭的手,对她说:“女儿啊,容家对你,也算是倾心倾力,仁至义尽了。这半年的时间,你任性负气,怀着人家的孩子却不肯回来,容家人对你并无半分责怪。如今你也该闹够了,想想自己作为容家大少奶奶该担的责任吧。女人嫁了人,总该与夫家同尊荣,共患难地。只知享福,不知回报,我们江家地家教,可不是这样的。”
江月昭笑着回她道:“娘放心,我想得明白。”
江月昭回容府,已经有五日了,府里所有地人,都心存默契一般,对她万般照顾,却绝口不提赐婚的事。江月昭猜测这应该是老太君和容老爷的意思,大概想给她一段休整的时间。她心知这事儿躲是躲不过的,只能拿出勇气去面对。不光对她,对于整个容家来说,这件事儿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那日晚间,江月昭梳洗停当,靠在床头。容毓飞坐在她右手边,给她按摩着腿脚:“小昭,这几日你的脚肿得越发厉害了。明天让井大夫来瞧瞧吧,看看可有什么好方子,可以缓解一下。”
“不必麻烦,这都是正常的。要当娘,总要吃些苦头的,这不算什么。”江月昭笑着说道。然后她看着容毓飞,思量了一下,说道:“相公,我回来也有几日了,明日……我们该进宫谢恩了。”
容毓飞面色一冷,哼一声道:“什么诰命夫人?皇帝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不会不知道。他这既然不是什么恩典,我们也不必巴巴地去谢什么恩。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找个机会进宫,问皇帝讨个说法的。”
“相公千万莫要冲动,这可不是我们俩儿的事情,关系着一大家子人的安危呢。其实……我也很想听听皇帝对这件事怎么说。不如明日,你陪我一起进宫谢恩,到时候皇帝必有一番说辞,我们听了,再做打算,可好?”
容毓飞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抚着江月昭的面庞,点了点头道:“好吧……只是……又要让你受委屈了。”
江月昭冲他微笑道:“我们是夫妻嘛,有事就该一起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