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事,正说着话地功夫,有宫女进来传膳。
淑贵妃起身携着朱尔玲的手,往饭厅用膳去了。
席间,淑贵妃见朱尔玲兴致了了的拨着米饭发着呆,也不见她吃什么菜,便问道:“裕平,菜不合口味吗?想吃什么只管说,小厨房现做也来得及。”
朱尔玲放下手中白玉镶银的饭碗:“娘娘不必管我,我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忧思过度,伤了脾胃吧。一会儿找吴太医给我开个调养地方子,回去后吃几副药,估计就能好吧。”
“调养当然可以,可是药总不能当饭吃吧?”淑贵妃一边示意宫女给她夹些麻香膳,一边慢声跟朱尔玲说着,“总得勉力吃一点儿,否则气力没了,如何跟你家那位大少奶奶斗?”
朱尔玲望了望面前的菜肴,突然想起了容毓阳的蜜糖鸡翅。她砸巴了一下嘴,说道:“我最近可得一样儿好吃的东西,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来之前,一定要让我家小叔子做一些,带给娘娘尝尝。”
“你家小叔子?”淑贵妃感觉脑中有一根神经“突”地跳了一下子,“说来听听“我家小叔子有一位陶友,虽是山野粗人,却能做得非常好吃的蜜糖鸡翅。那鸡翅真正是余香满口,回味无穷呢。我们宫里的御膳房,号称网尽天下名厨,我也不曾见他们做出过那等美味。”
淑贵妃十五岁进宫,在这个深宫内廷之中摸爬滚打十年了,能在淑良贤德四妃之中居首,离皇后仅差一步之遥,那些下毒害人之事她也是没少去做的。她自己入宫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莫名其妙就没了地。因此她向来对入口之物谨慎万分。听着朱尔玲将这美味鸡翅说得玄之又玄,她本能地就在心里产生了疑问。
“他们一家人都吃过这东西?”
“小叔子那位朋友脾气古怪,每次只肯做几只那蜜糖鸡翅,我自己都吃不够呢,哪里还有别人的份儿?”朱尔玲略略有些得意。
“你家小叔子何以那么好心?将这等美味单单献与你品尝?”以淑贵妃多年宫廷争斗生涯练就的敏感神经,她马上意识到——那来历不明白的会**翅的陶友,还有那奇香异味的勾人鸡翅,十之**会有猫腻在其中。
“他们家那位二少爷向来被容老爷忽视,又是个庶出地身份,想来是看准了将来我会当家,提早来巴结我地吧?”朱尔玲说得理所应当的样子。淑贵妃暗呸一口,心想:也只有你这猪脑子会当人家是巴结你。你这般强行嫁入容家,还整天闹得人家鸡犬不宁,那家人巴不得将你冷成一冰块儿,好赶紧搬回宫里来呢。还会有人你巴结你吗…不过…要是那个鸡翅真有问题,会不会是个好地契机呢?
她端着饭碗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对朱尔玲说:“入口之物,终究还是要仔细一些。赶明儿你向那位二少爷讨几只来,拿到宫里找个太医给验验,就算那位二少爷对你有巴结之意,到底不是他亲手烹制之物,假手他人的东西,还是警醒些为妙,保不齐这中间谁会动些歪心思,我可是替你担着心呢。”
“你说鸡翅中会有毒?”朱尔玲不可思议地看着淑贵妃,“不能吧?我吃过很多次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难道你忘了?你的母妃是怎么殁的?”淑贵妃沉声说道。
一提到自己的母妃,朱尔玲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她的母妃就是因为常年饮用渗有少量蟾毒的参茶,最后体内毒素积蓄过多,导致浑身生疮,奇痒难忍,药石无功,最终受不住苦楚,自裁身亡的。
虽然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记不得太多事情,但是她母妃脸上溃烂红肿,面目全非的恐怖样子,她只见过一次,便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再难忘记。
一想至此,她只觉得一阵发冷,一股寒气只透心底,一张俏脸顿时阴了下来:“娘娘提醒的是,是我疏忽大意。我这就回去找那容毓阳,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胆子跟我玩花样。”
说完,站起身来向淑贵妃告辞,就往门外走去。
淑贵妃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这猴急的脾气,能成什么大事?”语毕端起饭碗,继续悠然地用着她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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