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将军诗赋绝佳,想来闯楼是轻而易举的,今日有贤弟作陪,不若我等一道闯楼?”
闯楼?
在一边的赵盛愣住了。
“你也被安排在此座了?哼,那庾家好生不知礼。”
谢尚尴尬一笑,说道:“我倒是在内堂有座次,不过方才听到这里的动静,心中发痒,便想见识见识这闯楼,毕竟我还从未闯过,之前怕闯楼不过,丢了世家脸面,现在有二位作陪,倒是可以舍身一试。”
“那便一道。”
赵越明白这谢尚有交好他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他赵家在江左朋友也少得很,若是能多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三人与身后的仆从,便风风火火的去闯楼了。
....
新亭庄园之中,内堂后面便是三层楼阁,而在内堂前面,则被长亭衔接,长亭深入流水处有一座高亭,亭中粉色帷帐遮掩,其中居有贵人。
“宫主,那赵家小子真来闯楼了, 身侧还有陈郡谢氏子弟。”
“哦?”
帷帐之中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还真敢闯楼,倒是跟他父亲一个性子。”
“今日本不设闯楼的,新亭诗会不邀寒庶, 宫主私自让赵家郎君居于劣位, 今来闯楼,要是让庾家知晓了, 恐怕...”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帷帐之中的声音带了些责备之意。
“既要登楼,君子六艺具要考校,若六艺能通其三,便考校诗赋,写不出好诗,便不得入内堂。”
亭外的宫女点头。
“诺。”
“哼!”帷帐中的女子轻哼一声,之后便渐渐沉寂下去了。
“喵~”
偶尔传来几声狸猫谄媚的叫声,才让人觉得这亭中有动静。
长亭之外,赵越与谢尚相谈甚欢,正准备去闯楼,不想面前的路却是被一个白衣男子给挡住了。
“阁下这是?”
“哈哈哈。”
白衣男子风仪秀伟,姿态翩翩,此时大笑一声,对赵越行了一礼,告歉道:“天水赵氏何等士族?荡寇将军在士林中名声浩荡,便是郎君也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一看便是胸中有锦绣河山,诗赋妙言,如此之人,若还需登楼,那我庾翼岂非连登楼的资格都没有了?”
庾翼起身,走到赵越身前,一把挽住赵越的手臂。
“贤弟与我一道入内堂罢!”
“且住。”
赵越也是一脸带笑的看着庾翼。
“庾家小厮将我带到离内堂百步之远的地方,我要去内堂,便只得闯楼,这便是规矩,作为宾客,我岂能违背庾家的规矩?”
“就是这般!”
赵盛不是泥人,他是活火山,之前被羞辱,早就被引爆了,现在又有发泄的机会,这小子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了。
“你庾家事错在先,便想如此揭过?哪有这般的道理?”
“二位消消火气。”
庾翼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这贵人是宫中之人,非我庾家之人,这般,若是二位还不消气,我便将那奴仆送与二位,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你看如何?”
“不若还是见识一番庾家的门楼罢,我倒是要看有多高,闯闯也并非坏事。”
赵越可不会轻易放过庾翼,此事关乎的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名望,以及别人看待你的眼光。
若你这么好说话,日后他们不欺负你,欺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