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5000+一章了,以后大约也都是,等我能6000,就再6000+,字数一点点加,不急……)
“啊,陷阱变了,我们离开之前还是魔法黏合剂呢,现在换成了魔法涂料。”
施奈德无奈的耸耸肩,说了一句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可怜的车夫已经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这马车是他吃饭的家什,就靠着养活家里几个孩子,现在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信仰的旅行者之神,希望这些贵族老爷们能够再慷慨一些,补偿掉他的损失。
“和书上说的不太一样,更粘稠,还有细腻的油脂感。”亚戈上前,伸出手指刮下一点还未干结的涂料,捻了捻,觉得和书上说的魔法涂料的触感不同,于是他问葛利忒:“老师,这是强化过的么?”
“这并没有强化过,亚戈。”葛利忒微笑着,递给亚戈一块手帕,让他擦掉污渍:“它依然是由标准的3级魔法‘喷射涂料’制造出的,答案我先不说,需要考你一下,你能想出是为什么吗?”
亚戈回忆了下看过的书籍,又看看葛利忒那明显骄傲和一点点尴尬混杂的脸,试探着答道:“是因为将这个法术封印在陷阱里的人,魔法等级更高么?”
“看你是真的将书里的知识理解了,亚戈,就是你说的这样。魔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你等级的提升而提升,虽然任何基础知识上都没有明文解释。但基础魔力学和基础精神解析,都会说明不同等级、境界中,魔力和精神力的质量有着巨大的差别,等级、境界越高,质量越高。而质量更高的魔力、精神力,以它们为基本构成,施放出的魔法自然也有着更大的威力与效果……”
一副中年人外表的葛利忒,又提起了他作为老人和老师的兴趣,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的想要教导。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其实也已经50多近60岁——老人总是罗嗦些。
听着葛利忒翻来覆去,罗罗嗦嗦的话,亚戈并没有不耐烦。他只是安静的倾听着,对他来说,很多东西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有人愿意向他分享自己的经验,这样的机遇还不能容忍一些废话么?
直到葛利忒用最复杂的语言解释清一件简单的事,亚戈才问道:“老师,这个魔法是莫妮卡阿姨施放的?”
“当然,这里就是她的房子,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那么,莫妮卡阿姨是多少级的法师呢?”
“呃……咳!”葛利忒咳嗽一声,掩饰下自己表情的不自然,“应该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吧!”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有一个说话有些含糊,像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的女音爆笑出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高那么一点点……我亲爱的爸爸,难道您也已经进入高阶职业了么?”
“幻音术?”亚戈被包在假耳套里的尖耳朵动了动,得自在客车上的锻炼,他已经能分出这是幻音术加强原音而放大的环绕音,但也许是和对方的等级差距过大,他还不能分辨施展这个幻音术的人在哪里,甚至连魔法波动他都没感觉到。
这让他有些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向往。
感应魔法波动,是每个法师的必修课,在很多复杂的环境中,眼睛是最容易受到欺骗的,锻炼了自己的感觉,让它能够对法术施放时的波动敏感,可以防止被敌方施法职业偷袭。
然而,就像世界上有矛就有盾,压抑自己的波动不让敌人察觉,也是法师的必修课,但要比锻炼感觉难太多,大约只有高阶**师才有能力完成吧。
“这应该就是莫妮卡了,没想到,她居然是个高阶**师么?”
亚戈心里想着这些,从已经被笑的脸有些红的葛利忒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别墅的门,他听到那后面不远的地方有脚步声,是有人正走过来想开门。
“不要取笑你的父亲,莫妮卡。”恼羞成怒的葛利忒,大声呵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可他眼里更多的,却还是即将相见的喜悦,可知他有多爱他的女儿。
把手被轻轻扭动,门慢慢拉开,但出来的人却不是亚戈想像中那样的美丽女士,而是一个有些胖,穿着厨娘装,脚上撒着拖鞋,手里拿着一把大铲子,双下巴的脸上还贴着青瓜片美容的少女。
这样根本算不上美丽的面容,平常的装扮,与亚戈勾勒出的形象相差甚远,连旁边的爱玛都是一脸的惊诧。可她身上那浓郁的魔力波动和精神波动,都在说明着她确实是莫妮卡。
她含糊着,慢慢说道:“陷阱关了,都进来吧!哦,这两个小家伙是谁?爸爸,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告诉你,我可不会承认他们的合法地位,你的遗产都是我的。”
刚和车夫结完车资,又赔偿了损失费用的施奈德,听见这话,连忙把车夫撵走,莫妮卡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在家里面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神经质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在外面谨小慎微的模样。车夫再待一会儿,指不定她还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让外人听到,那克里恩家族的名声,在下层平民中大概就会是饭后的笑话了。
心里的喜悦早就不见了,葛利忒气的脸发黑,提着包包,浑身都在哆嗦,他颤声道:“我还没死呢!”
莫妮卡有些诧异她父亲的愤怒,便无趣的收敛了许多,“呵,出去半个多月,连玩笑都开不起了?真失望。”
她看向正老实站着的亚戈,和捂嘴偷笑的爱玛,顿时脸上的肥肉乱抖,敷上的青瓜片噗噗的往下掉:“刚刚开个玩笑,两个漂亮的小家伙,说,那么谁是爱玛谁是亚戈?”
爱玛立刻嘻嘻笑着举起手,“我是亚戈。”接着,她又一指她的哥哥:“他是爱玛。”
这样调皮的小模样,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怕生的孩子,亚戈觉得爱玛似乎和莫妮卡很亲热,而在此之前,她们并没有见过,真是奇怪的事情。
这么出意料的回答,使莫妮卡很欣喜,她几步跨过小径,一把揽住爱玛,揉面团一样使劲儿搓了搓:“竟敢跟我开玩笑,小丫头,胆子很大嘛!”
“因为你也跟我开玩笑啊!”爱玛并不排斥莫妮卡,反而相当亲密的撒娇着说。
“小丫头有前途。”莫妮卡这么肯定的说着,又看看一直很安静的亚戈,眉头皱了皱,似乎不太喜欢一样,神色有些冷淡了:“这个就是胡克的儿子亚戈了?很好。”
亚戈没有在意她的冷淡,只是向她行了一礼:“日安,莫妮卡阿姨!”
“恩,很有礼貌,很好。”莫妮卡敷衍几句,没有让人发现她对亚戈的不喜,岔开话招呼着几个人到屋里去,“走吧,到屋里去,在外面站着像耍马戏一样,你们很喜欢吗?”
这话让施奈德都无奈的想叹息,更别说葛利忒,刚刚降下因羞恼而起的怒火的老法师,翻个白眼儿,将手里提着的包袱扔给他女儿,当先奔进了别墅,看来暂时是不愿意出来受气了。
这别墅虽然没有窗户,但踏进的亚戈,却发觉里面很明亮,仿佛墙壁是透明的,外面的天光能够完全投射这里面来。他悄悄用上了不易察觉的精神视界,看到墙上绘满了魔法阵图与符文语言(也叫魔法语言),它们都散发着微光,在静静的运转。屋子里这么亮,应该是那些魔法阵中,某个法阵的效果吧!
几个人换上莫妮卡拿来的拖鞋,薄薄的鞋底,能够感觉到木质的地板上涌的凉气,从脚心一直透上脊椎,舒服的想呻吟,全身都发软。
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名贵的雪牛皮沙发,洁白的颜色能使人驱除焦躁,就那么围成一圈儿摆了四张。这本没有什么,但圈子中心,却放了两盆茎、叶如活物一般乱动的魔法植物,其中一盆植物甚至还卷着几只拉勒钻地虫,花骨朵样的嘴,一口口吃的津津有味。
同样喜欢侍弄花草的亚戈,觉得很新奇,这样的品位可不多见,他停下脚步细细观赏着。
“喜欢这些东西?你不害怕?”
莫妮卡问他,在她胳肢窝里被夹着的爱玛,已经恶心的扭过头。
亚戈摇摇头,伸出手在那植物的支干和主干结合处,轻轻的挠了挠,那植物顿时甩开枝叶卷着的拉勒钻地虫,使劲儿拍打着亚戈的手,发出尖利的狂笑,好像敏感的智慧生物一样怕痒。
他挠了一会儿,直到这植物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瘫软,才放过它,又轻柔的按弄它花骨朵一样的嘴下颚。
植物浑身抽搐着,嘴一张一合,细微的呜咽声从那传来,如一只被主人挠痒挠舒服的小猫在轻轻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