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最近可谓是身心疲惫,自从回到淀京后,两位伯母时不时的就上门要他们要银子。
只因当年,他们两家付出了数十年的心血培养他的父亲。
这份恩情,林月娘不否认。
可当年父亲名落孙山时,他们将她身无分文的父母逐出家中,在破庙住了六年。
这六年,他们何曾过来看过一眼?
便是爷爷奶奶去世时,他们也不让父亲母亲祭拜,甚至在当天,直接将他们剔除了族谱。
如今父亲当了官,他们竟然厚着脸皮过来挟恩图报了。
回淀京这些年,父亲惦记着当年他们培养他的恩情,将自己这么多年的俸禄,全部给了他们。
而母亲也将自己做生意的银两拿了出来。
这五年来,前前后后,给他们的银两不说八百两,至少也有五百两。
两位伯父的屋子也用着他们给的银两前前后后翻新了一遍。
当年,欠下的恩情,早已经还清。
林月娘觉得,他们家对两位伯父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他们竟然还不知足。
不仅打上了她铺子的主意,竟痴心妄想的想要父亲动用私权,给他们的儿子弄个官来做做?
她们怎么敢开这个口?
林月娘气得胸闷不已,她坐在油灯前,便是账本也看不下去了。
林夫人敲门进来。
林月娘忙收起了脸上的愁绪,微笑道:“娘,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林夫人带上门,走了进来:“她们又来找你了?”
她们,指的自然是林月娘的两位伯母。
林月娘嗯了一声,“娘,别担心,她们要挟不了我的。横竖不过就是骂得难听点罢了,骂便骂呗,不痛不痒的。”
林夫人叹息了一声,可这一天天的,也不是一个事儿。
“方才,你爹同我说了,他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你爹就要去外地上任了。”
“到时候,我们便可远离他们,过回以前的日子。”
他们远离淀京,这些人总不能还追着他们不放?
林月娘猛地看向母亲,瞳孔中,满是惊讶:“娘,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林夫人拍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娘知道,你舍不得苏大人。”
“可苏家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苏夫人虽然不介意门第之见,可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与他们不同。”
“他们接触的都是的达官贵族,皇亲国戚个个尊贵的很。而我们接触的,都是一些市井小民。”
“那苏大人是苏家长子,日后也是要继承这将军府的,倘若你嫁给他,你觉得你能够担任主母的架子吗?”
像是为了要粉碎女儿的希望,林夫人又补充道:“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你这两位伯母了,你将会面对比她们两个还要麻烦的人,那些人动辄便是权贵,打不得,骂不得,更忽视不得,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