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仔细琢磨，全部考虑清楚后，吃过午饭，睡了个午觉后，下午申时，就乘坐马车往追月楼去。 他要提前和追月楼的老鸨谈一谈，借助追月楼，打开飞仙酒的名气。 陆玄到了追月楼，没有急着去见人，在大堂内找了个座位，观察着追月楼的情况。追月楼的运营模式很简单，就是歌姬跳舞，再有抚琴奏曲。 连陪酒的人都没有。 追月楼是青楼，不是茶楼。 青楼做的事，就是赚钱揽客，要服务至上，要让来的人流连忘返。 陆玄摸清楚了追月楼的情况，就起身去了二楼的雅室。晚上虽然有许劭的点评，可是距离许劭点评的时间还早，所以来二楼雅室的人不多。 陆玄喊来侍从，吩咐道：“去通知一声，请追月楼的老鸨来一趟。” 侍从提醒道：“公子，小人提醒一句，李大娘不喜欢人称呼她老鸨，也不喜欢其它的称呼，就以李大娘称呼最合适。小人这就去通知，请您稍等。” 陆玄笑了起来，侍从倒是个不错的人。他伸手从衣袖中一抹，抓出一串铜钱扔过去，笑道：“赏你的。” “多谢公子。” 侍从欢天喜地的道谢，转身就急匆匆去通知。 不一会儿，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敷着粉，画着浓妆的老鸨李大娘进入。 她四十开外的年纪，有些发福了，很是丰腴，眼角有着明显的鱼尾纹。即便敷粉打扮，也依旧难掩半老徐娘的苍老了。 李大娘嘴角噙着笑容，欠身道：“妾身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贵姓？” 陆玄直接道：“我是陆玄。” 李大娘眉头上扬，眼中掠过了一抹笑意，更是有些欢喜。 她丰腴的脸上，一副崇拜模样，说道：“没想到，竟是陆公子大驾光临。陆公子诗文无双，尤其是《大观楼记》这篇文章，使得大观楼人满为患，无数人都去观看。” “陆公子的才学，妾身也是无比的敬仰。” “这一次陆公子来追月楼，可否替追月楼写一篇文章呢？让我的追月楼，也能大火一次。” 李大娘坐下来，主动给陆玄斟酒，态度极好。 陆玄摇头说道：“写文章，是需要灵感的，不是突然就能写出来的。” 李大娘叹息道：“陆公子暂时没有思路，那也没关系。您如果有了灵光，为追月楼写一篇文章，追月楼必有厚报。这边人来人往，消息灵通，有些消息对陆公子肯定有用。” 陆玄心头一笑。 追月楼的老鸨李大娘，很不简单，懂得追月楼的情报属性。 陆玄心头一动，更有了想法，或许可以借机收了追月楼，发展成他的情报网。相比其他粮行和商铺等，青楼汇聚的是文人墨客，士人豪绅，这些人有足够的消息。 一旦青楼要收集情报，有着天然的优势。 陆玄按捺住心思，开口道：“李大娘想壮大追月楼，文章我暂时没有。不过，我有一些想法，能帮助追月楼。尤其我看了追月楼的情况，简直是粗鄙简陋，太普通了。” 李大娘皱起眉头，开口道：“陆公子，追月楼在舒县，乃至于整个庐江郡，都是极有名气的。来往于追月楼的名士，多不胜数。” “譬如张昭、张纮这些人，以及王朗、许贡这些名士，还有今晚上的许劭，都是因为逐月楼的名气，所以来了追月楼，这就是追月楼的影响力。” “陆公子一开口，就说追月楼粗鄙不堪，妾身是不服气的。” “陆公子比许劭等人更厉害吗？” “不见得吧。” 李大娘的语气中，带着愠怒，更有着不服气，说道：“如果陆公子今天，不说出个理由出来，今天晚上许劭点评士人，我追月楼不欢迎您。” 李大娘经营了半辈子的追月楼，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规模，她更是自傲自豪。 所以，容不得陆玄抨击。 陆玄神色如常，不急不缓道：“李大娘心中不忿，更是不服气，也是正常。也好，我仔细的说道说道。” 李大娘说道：“陆公子请。” 陆玄说道：“追月楼做什么的，就是勾栏皮肉生意，就是赚男人钱的，对吧？” 李大娘听得面颊抽了抽。 有些无语。 太直接了。 青楼迎来送往，来的是文人雅士，让文人雅士谈天论道，这才是正确的说辞。 只是，大家都是明白人。 李大娘没有辩解，直接道：“陆公子的话，也有些道理。” 陆玄继续道：“既然青楼是赚钱的生意，为什么青楼只有唱曲和跳舞，其它什么都没有了？青楼是做什么的，是做服务的，是要让人开心的，要让人宾至如归，产生乐不思家的感觉。” “你这追月楼，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甚至，根本不可能。” 陆玄的语气，愈发的笃定，没有半点的留情面。 李大娘有些不服气，说道：“陆公子，你的话有些不讲道理。天下的青楼，都是一个样。” 陆玄摇了摇头，叹息道：“所以追月楼，显得很普通。做青楼，乃至于做事情，要有一个理念，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我要做的，就是和人不一样，才能真正扬名。”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李大娘眼前一亮。 她经营青楼，迎来送往很多人，自然是有见识的。听到陆玄的话，心中很是意外。 这句话非常的简单，却是大道至简，很有道理。 李大娘收起心中的惊讶，继续道：“陆公子的话，听起来是不错，可都是大话套话，没有半点可行性。” “唉……” 陆玄叹息一声，说道：“青楼要做好，就是六个字——大保健、一条龙。” 大宝剑！ 一条龙！ 李大娘听了后，疑惑道：“陆公子，我这是青楼，不是舞刀弄剑的地方，也不会卖大宝剑。我这里，也没有龙，你这大宝剑和一条龙，完全是瞎胡闹嘛。” 陆玄摇头笑道：“你误会了，不是宝剑的大宝剑，是保护、健身的大保健。我提及的一条龙，是洗脚、按摩、吹拉弹唱这样的一条龙。连这些都不明白，怎么让人宾至如归呢？” 李大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洗脚！ 按摩！ 吹、拉、弹、唱？ 这些不是很普通吗？ 听陆玄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她的内心，也有了好奇心，郑重道：“请陆公子指点迷津，所谓的洗脚、按摩，到底有什么内情？所为的吹拉弹唱，又有什么诱人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