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从天坛医院回来,一家人吃过晚饭已是晚上八点,秦风在外屋台灯下复习功课。秦怡在里屋整理自己的衣柜,母亲刘海娟半靠在床头看着秦怡忙活。
“妈,问您个事儿,您嘱咐田三儿要他办什么事了么?”秦怡头也没抬。
刘海娟被秦怡突然的问题弄的措手不及。
“没……没什么事儿啊?你从哪儿听说的啊?!”刘海娟装着糊涂。
秦怡抬起头,拨开头发看着母亲,“您就直率点说吧好吗?人家田三儿亲口告诉我的!”
“嘿?!这孩子,嘴上真是没把门儿的!说好了不让你知道……”刘海娟一拍床帮。
“妈,您就说说你们的“君子协定”吧!我作为您女儿总有知情权吧。”
刘海娟叹口气,让秦怡把里屋门关上,“别让秦风听见。”秦怡关上门,坐在母亲床边的椅子上。
“丫头,妈下面的话你别生气,要知道妈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和你弟还有咱们这个家好。”刘海娟苦口婆心,可却让秦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海娟继续说到。
“我和三儿他妈合计了一下,我们一致觉得你和三儿啊挺般配的,而且三儿他妈也问过人家三儿了,三儿说对你印象非常不错,愿意往深得交往。所以啊,我们两个当妈的就想把你俩往一块儿撮合撮合。”
“人家三儿他妈跟我说,只要你愿意和三儿结婚过日子,以后咱家拆迁后,也在三儿他们家那个小区买一套房子,而且咱两家各出一半放款!你想,那样咱家就等于又多省出一套房子的钱么?”
“不仅如此啊,三儿他妈还说,以后你弟弟秦风大学毕业后,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去三儿的公司工作,一进去就是管理层,月薪绝不低于一万。小祖宗啊,一万啊,你妈一年的低保金都没有一万呐……”刘海娟越说越兴奋,一只手还比划着。
秦怡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抢过话头。
“您这是拿我做买卖呢是么?!我是您女儿还是您开小卖部的商品啊?!”
“这……这话说的,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妈不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成天这么辛苦,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儿啊。你要跟了三儿,你能少奋斗多少年啊!妈有错么!”刘海娟也提高了嗓音。
“有错!我可以孝敬您伺候您,这都没问题,都是做子女的义务。但我要和谁结婚过日子这事儿,对不起,我不能听您安排,也绝不会听您安排。这事儿我再声明最后一次:没有商—量—余—地!!”秦怡一字一字重重的说道。
刘海娟气的一甩头发。
“好好,那你告诉我,你准备这样过多少年?咱家拆迁款要是不够在朝阳买两套房怎么办?你弟弟要是毕业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老了以后,大小便什么的完全不能自理怎么办?你告诉我,你能说服我,我就不干涉你的婚姻!”
秦怡见母亲动气了,语气立刻缓和下来,伸手去握母亲的左手,却被刘海娟一下子甩开,“别碰我,有本事你现在就说服我!”
秦怡咬着嘴唇想了想。
“妈,我清楚您是为了这个家好,但我实话跟您说清楚,我对田三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目前来看能做个朋友就是很不错了。我和他根本就是不同类型的人,即便在一起了也长久不了。”
刘海娟冲秦怡翻了个白眼儿,示意她继续。
“还有,您考虑的似乎很周全,但您忘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咱们家虽然不如他们家那么富裕,但如果什么事都依赖他们的话,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在他们家地位如何先不说,就是您也会让田三儿父母打心眼儿里看不起。”
“表面上为了婚姻妥协了,实际上都是将来矛盾的爆发点,说的直白一些,这些所谓条件都是定时炸弹。您也不想如果双方家庭发生口角或者争执,他们拿出这些条件来说事儿,您说您的老脸往哪儿搁?您说您就不怕传到咱们的街坊邻居耳朵里,大家会怎么看咱老秦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