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徐徐,纱幔轻舞,临近午时,因为露台靠近碧池边也不觉得晒,反而暖烘烘的,让人由衷放松了心情。露台中充盈着细语浅笑,气氛融融,仿佛能带动外间的水波,一点一点漾起了丝丝涟漪。
“啊,二爷,您怎么在此!”
冷不防一声叫惊呼打破了此间平静,水莪刚刚端了鲜茶和糕点过来,竟然见到祁渊端立湖边,还面色冷冽,不由得一惊,吓得叫出了声。
祁渊眉头蹙起,有些不悦:“叫什么叫,难道爷不能在这儿?”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水莪吓得腿肚子一软,差些就跪了下去:“因为,因为画楼公子在这儿,所以……”见祁渊扳着脸,连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怎么,难不成你家姑娘正和画楼公子私会,爷正好撞上了,你却想拦?”祁渊冷哼一声,。
外间两人的对话已经系数传入了露台之内,书颜听见水莪的惊呼心中已经是一凉,想起祁渊曾经告诫自己莫要和画楼单独来往,又听他那样污蔑自己和画楼公子的清白,正要发作,却在抬眼间看到了一张温润含笑的脸庞,原本的忐忑竟渐渐平息了下去,深吸了口气调整心绪,这才道:“公子,二爷许是来寻您的,我便不强留来客了。”说罢起身,意在相送。
“四姑娘别介意二爷的话,许是水莪冒犯了他,才出出气罢了。二爷今日也去了书坊,想来知道你身体不适,也是来探望的。我这就去请他进来。”画楼公子解释了两句,没等书颜拒绝已经作势要去请了那人进来。
“公子!”
书颜一听他竟要请了那“大麻烦”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画楼公子的衣袖:“千万别,他哪里会来探望我,你一定是误会了。”
说话间,祁渊已经踏入了露台之中,手里还扯着半截纱幔,瞥了一眼许书颜和画楼,见她竟拉着对方的衣袖,面色一冷:“误会什么?这是误会么?”
“二爷倒认为是什么误会?”书颜看到祁渊一副兴师问罪地样子。一时间倒也忘记放开画楼公子地衣袖。立马顶了回嘴。冷脸相对。
“二爷。在下不过前来探望四姑娘。或许是您误会了吧。”画楼公子闹不清两人到底有何嫌隙。见了面怎么一如仇人般争锋相对。
“公子。我觉得有些乏了。这便回去休息。不送了。”书颜匆匆颔首福了一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拉着他地衣袖。面上一红。才知道祁渊真是误会了。
祁渊见状。正想拦住许书颜。却听得外间又有动静。还夹杂着一阵饭香。不由得计上心头。转身往外一看:“来地正好。爷也饿了。画楼。我们就在此用午膳罢。”说完示意立在外头地翠袖将午膳端进来。并侧开了身子。
翠袖却是知道许书颜心思地。并未进来。只是抬眼望了望立在里面地她。请求似地眼神。想要得到吩咐。
画楼公子略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偏生帮衬着向书颜道:“二爷不说倒还不觉得。如今也有些饿了。书颜。你就留个饭吧。”
正想拒绝,转头却看着画楼公子对着自己笑意浅浅,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书颜只得点点头,转身回到软榻下坐着,心想不理会那祁渊就好,不过一顿饭,快些用了就赶他离开便是。
翠袖只好领着芜菁芜兰进来布膳,水莪也识相的去多拿了两副碗筷过来,又怕多了两个人用膳,菜式太薄,丫鬟们一并又退了出去,准备向厨房多要几样再送过来。
夹了一片醋溜鱼,祁渊吃在嘴里总觉酸的过分,不由得皱眉:“怎么这么酸?”
“酸么?”画楼公子一笑,也夹了一片入口,摇摇头:“在下倒觉着适口。”
“若二爷吃不惯此处的饭菜,大可另外寻了地方去。”画楼公子话中有话,书颜却因为正恼着祁渊而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