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暮沉沉,寒风欲烈,庸王在前厅等得有些不来,想要去画楼的寝屋看个究竟,却被瑾沛拦住了。
“王爷何不平心静气地等待。”瑾沛饮着连生奉上的六安茶,觉着有些凉了,招手让他过来换上一壶新鲜的开水,才又道:“难道王爷看不出来,郡主进去这么久没出来,其实是因为越王殿下早已经苏醒了。”
庸王瞥了一眼瑾沛,对他的泰然处之有些惑,片刻才察觉有些不妥,蹙眉道:“你说他脑伤昏迷,必须两个时辰之内醒过来,否则就可能永远昏迷。难道,你是故意让许书颜进去唤醒他?”
手中的茶盏微微颤了一下,瑾沛也不否认,缓缓道:“有时候,药石无灵,就得靠其他方法来治病。越王确实有心结,若不解开,长此以往会气血逆行,六腑不畅。臣这么做,不过顺水推舟让他们早日把话说个清楚明白罢了。”
“你这个人真有两分意思,让人捉摸不透。”庸王半眯着眼,又坐回了位置上,看着瑾沛的眼神却有些变了:“你就不怕,许书颜被御~所感动,放弃了祁渊?”
“王爷或许不太了解郡主,但臣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瑾沛胸有成绣的笑笑:“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也绝不妥协,可就是有时候会太过心软。越王对她的情意,一日不说清楚,她就一日会心怀愧疚和负担,这样下去,将来即便嫁给了祁二爷也不会幸福。同样对于越王,他若是不看清楚书颜的心意,执迷下去,最终也只是自我伤害罢了。趁着今日之事,让两人看清彼此,早日了解一段孽缘也好。”
“真看不出来,你对她如此关怀备至,甚至不惜利用御~坠马昏迷之事来做文章。”庸王鼻端闷哼了一声,含着两分邪魅的眼角轻轻一挑:“难道你对许书颜就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瑾沛倒是没有辩解什么,只淡淡道:“臣说过,书颜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若她对我并无半点情义,就算我怎么去争取都是白费罢了,又何须自讨苦吃呢?”
庸王眉头锁住,冷冷道:“你就不怕本王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让父皇起疑?”
之所以笃定庸王不会将此事说给皇帝,瑾沛自有把握。毕竟此事不过两人的心意罢了,又无凭无据,稍有不慎,乱说话的人反而会自作自受。如今朝中都在传闻二皇子越王将会被册封太子。庸王若是在这个时候去给皇帝说这些,反而会招来皇帝反感,以为他对册封之事不满,却也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只是这些猜测,瑾沛却不会说出来,只解释道:“庸王与祁家二爷交好,又和越王是亲兄弟。孰轻孰重,应该也是分得清的。”
庸王盯着瑾沛。眼底闪烁。好半晌才仰头一笑:“好一个太医。看来。你不但医人厉害。治国也会是一把好手。回头本王向皇上引荐。让你从太医院调离。做个御史大夫倒是不错地选择!”
拒绝了庸王地试探。瑾沛表情严肃诚恳地起身福礼道:“臣不才。只略同药理之术罢了。王爷厚爱。臣惭愧。”
“瞧你。怎么先前那样侃侃而谈。如今却拘束了?”庸王收起笑意。示意他坐下:“你医术了得。甚得父皇欢心。若是让你议政。岂不可惜了父皇地偏爱?”
“臣”瑾沛正想回答。却听得门上一响。竟是连生进来了。说祁家二爷来了。想要探望越王。
“让他进来。”庸王抢在瑾沛前头吩咐了连生。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你不是对许书颜很有信心么。不知道对祁渊这个火爆脾气地主儿。会不会同样有信心?”
“王爷什么意思?”瑾沛俊美蹙起。看了看后院地寝屋。心中有些担忧。